周兰没有躺下,她问喻冬:“黑丰怎么也过来了?他不回家?”
“他说担心我一个人搞不定,所以陪陪我。”喻冬转头说。
周兰又问:“你们住在一起?”
喻冬下意识地否定了:“没有。这房子就我一个人。”
周兰没再说话了。喻冬给她留了一盏小灯,确认肥宝也好好在屋里趴着之后,小心翼翼退出门外。
宋丰丰靠在走廊上等他,无声地一遍遍重复他的话:就我一个人……就我一个人……
喻冬笑着把他推走了。
两人还没有睡意,蜷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看电脑里储存的影片。
雨帘密密麻麻从天而落,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地响。远处的天边有电光闪动,不知落到了何处的地面。
喻冬先困了,靠在宋丰丰胳膊上闭上眼睛。宋丰丰关了电脑,信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漫画,调整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自己则开始慢慢翻看。风声雨声虽然扰人,但也催生倦意,宋丰丰没支撑很久,连连打起了瞌睡。
漫画书落到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不知何时,室内一片昏暗,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了。
“又停电。”喻冬挠挠头,从沙发上跳下来,蹑手蹑脚走到周兰休息的房间察看。
老人睡得很安稳,肥宝听到他打开门,一下抬起了头。
喻冬示意它继续睡,又把门小心关上了。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和宋丰丰撑不住了,干脆回卧室睡觉。
“不会有事的。”宋丰丰安慰他,“你记得吗,以前在兴安街住的时候,我们也经历过台风。”
“就是窗玻璃破的那一次?”
喻冬当然是记得的。两人连床板都拆了,就为了遮挡从破窗户灌进来的雨水。
“你还救了我一次。”喻冬说,“是吧?”
“对。”宋丰丰笑起来,“你还记得啊?”
“当然会记得。”喻冬说,“你那么英勇,是吧?”
宋丰丰:“是。”
喻冬:“你就是想听我夸你……”
宋丰丰:“是!”
他抱着喻冬在床上蹭来蹭去,低低地笑。
台风过去之后,喻冬和宋丰丰一起把周兰跟肥宝送回了家。
宋丰丰家里没有人住,他跑回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发现除了二楼多了一些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垃圾之外,并没有任何问题。
最可怜的反倒是周兰家门口的两棵苦楝树,几乎所有的叶子都被捋光了,几串青绿色的果子挂在枝头瑟瑟发抖。
干完活的喻冬跑过玉河桥,帮着宋丰丰清理家门前的积水,宋丰丰小声问他有没有跟周兰说明两人的关系。
“怎么说啊?”喻冬用扫帚把水全都扫到街面上,“外婆,我跟男人在一起。我怕她又气到中风。”
宋丰丰摸摸下巴,周兰这边倒是比自己父亲那头还难搞。
“那就不说了。”他跟喻冬讲,“我俩在她面前小心一点,不要太亲密。”
喻冬扭头看他:“你需要小心,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宋丰丰:“好好好,我忍忍。”
喻冬很怀疑地打量着他。
两人拿着扫帚回到周兰那边,开始帮七叔和七婶清扫门前堆积的垃圾。扫到一半,一辆电动车噗噗噗从兴安街上经过,车上坐着两个男人。
“靓仔?”
喻冬和宋丰丰一起抬头,赫然发现电动车上的正是龙哥和梁设计师。
龙哥捏着刹车艰难停下,抬手跟俩人打招呼:“又见面了哈。”
梁设计师露出个笑,冲他俩扬扬手。
因为网吧最近装修,准备升级成档次略高的网咖,方便把网费和各类小吃的价格翻上几倍,龙哥和梁设计师这一个月来都呆在网吧那边。
“你们现在打算去哪里?”宋丰丰很好奇,这个方向的路是通往码头的。
“我的鱿鱼船翻了。”龙哥一边说一边骂脏话,“靠,还有这样的事情!明明所有船都用铁索连在一起了,独独没连我的那艘!”
“好了好了不要骂人了。”梁设计师开口,“谁让你不跟人打好关系。”
龙哥提高了声音:“码头上的人都是势利眼!”
七叔的儿子就在码头工作,管理船只,听到龙哥的话,重重“哼”了一声,朝着外头扔了一垃圾铲的垃圾。
龙哥连忙用双腿挪动电动车躲开。
去码头的路上现在满是树枝和垃圾,四只轮子的小车根本开不进去,他只好问马仔借了一辆电量不太足、刹车不好用的电动车。电动车的牌子叫“奥弟”,梁设计师表示可以,甚至感觉很满意,这显然是自己那辆奥迪的小弟。
龙哥哗啦哗啦骂了一通,告诉两人,他已经决定要搞一艘更大更新的鱿鱼船。喻冬和宋丰丰飞快对视一眼,心想完了,今年的鱿鱼更难钓了。
临走前龙哥又一次捏着刹车艰难停下:“对了,你们知道吧,乌头山佛寺里那棵大榕树被雷劈了。”
“……什么???”宋丰丰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那么大呢!”
“多大也没见它装避雷针啊。”龙哥撇了撇嘴,“妈祖像都装避雷针了,就寺里一直不肯装。佛祖也保佑不了这种天灾,所以这次被劈了。”
梁设计师打断他的话,言简意赅地说了重点:“那棵是许愿树,上面挂的许愿牌掉了很多,听说今天一早就有人去捡,你们挂过吗?可以去看看。”
宋丰丰:“当然挂过。”
梁设计师:“我不信那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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