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多次动手术,多次疗养,她吃了许多苦头。”卢克莱西娅太太同情地说。“但是,她的美丽、一定要成功的毅力、一定要战胜自然的决心、一定要延长美貌的愿望,都给了她很大帮助。终于,她打赢了这场战争。你不觉得她美极了吗?”
“你也美极了!”堂利戈贝托用祈祷的口气说道。
热气和汗水已经搅得她俩躁动不安。二人深深地呼吸,胸膛如同海浪一般缓慢而深长地起落。堂利戈贝托感到窘迫难耐。她俩在说什么?二人的眼睛里为什么会发出调皮的闪光?
他支起耳朵,努力去听:“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卢克莱西娅太太注视着大使夫人的茹房,夸大她的吃惊程度。“它们能让任何人喜欢得发狂。真是做得再自然不过了。”
“哦丈夫也是这么说的。”大使夫人笑起来,说着故意挺起胸膛,让茹房烧烟生辉。她说话时吸嘴,有法国口音,但是发字母j和r时是阿拉伯人的方法。堂和戈贝托做出了判断:她父亲出生在奥兰,同阿尔贝·加缨一起玩过足球。他们做得比原来的还好,现在他更喜欢了。你别以为手术以后它们变得感觉迟钝了。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笑了,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卢克莱西娅也笑了,在大使夫人的腿上轻轻拍了一下,这吓了利戈贝托一跳。
“希望你别误会,也别瞎想。”过了片刻,卢克莱西娅说道。“我能摸摸茹房吗?你在乎吗?我特别想知道如果用手摸摸的话它们是不是像看上去那样真实。提这种要求,你是不是觉得我发疯了?你在意吗?”
“当然不在意了,卢克莱西娅。”大使夫人亲切地回答说。她吸嘴的程度更厉害了,笑着张大了嘴巴,真正骄傲地展示她那雪白的牙齿。“你来摸我的,我也摸你的。咱们比较一下。
朋友之间亲热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就是,就是。”卢克莱西娅高兴地叫起来。接着,她用眼角瞥了堂利戈贝托呆的地方。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呆在这里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丈夫怎么样。可我丈夫非常喜欢这个。咱们来玩吧,来吧!“
她俩开始抚摸起来。起初小心翼翼,随后,胆子越来越大;现在已经互相抚摸茹头了,没有半点伪装。二人越来越靠近,终于拥抱在一起,头发互相汇合成一堆了。堂利戈贝托几乎看不清二人。汗珠——也许是泪水——不断地刺激他的瞳孔,弄得他只好没完没了地眨动和闭上眼睛。“我很幸福,我很悲伤。”他心里想,同时很清楚自己思想的不一致。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呢?既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又在圣达马利亚;既在这个黎明、孤独、荒凉、堆满笔记本和图画的书房里,又在那个春天的花园里,在蒸汽的包围中,大汗淋漓。
“开始时是一种游戏。‘卢克莱西娅给他解释说。”为的是开心,同时也是去毒。立刻,我就想起了你。想你会不会同意这种游戏。会不会让你激动,会不会让你觉得讨厌,如果我讲给你听,会不会让你跟我装腔作势。“
他信守自己这一诺言:整宿对妻子享有全权的茹房顶礼膜拜,因此跪在地上,处于卢克莱西败分开的两腿中间,后者则坐在床沿上。怀着求爱的态度,他一手握着一个茹头,极为小心在意,好像那是易碎的玻璃、有可能碰破。他吸着嘴唇,一厘米一厘米地亲吻着茹房,认真耕耘每一块土地,绝不留下半个田埂。
“也就是说,她挑逗我去抚摸她,为的是让我知道摸上去那不是假造的。她是出于礼貌,为了不保持正经的样子,好像很懒散一样。当然,这可是玩火。”
“当然。”堂利戈贝托点点头,一面不知疲倦地追求对称,公平地从一个茹头跳向另外一个茹头。“是因为它们渐渐激动了吗?是因为从抚摸要转向亲吻了吗?转向嘬吮了吗?”
他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破坏了这样一条严格的规定:快感和说俗话,特别是动词(喝和吮),是重创一切幻想的,二者之间水火不容。
“我没有说‘吸茹头’。”他辩白道,努力追溯往事并且加以修正。“咱们就说亲吻,行吧?
两人中是谁开始的?宝贝儿,是你吗?“
他听到了她那轻优的声音,可是已经来不及看到她的身影,因为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仿佛镜子上的热气被擦掉,或者被一阵冷风吹掉了一样:“对,是我。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不是。“利戈贝托心里想。”我希望把你留在这里,有血有r地在我身旁,而不是个幽灵。因为,我爱你。“忧伤仿佛倾盆大雨一样浇在他身上,急风暴雨卷走了花园、住宅。檀香、松香、薄荷以及藤忍冬的气味、蒸汽浴室和那两个亲热的女友。还有那几分钟前尚在的湿热和他的梦。黎明时分的寒冷钻了他的骨髓。匀速的海浪愤怒地拍击着悬崖。
这时,他回想起在那部长篇里,——该死的奥内蒂!神圣的奥内蒂!——盖卡和胖姐两个女人躲着市劳森,那个假阿尔赛,亲吻和爱抚;他回想起那个妓女或者前妓女、那个女邻居、后来被人杀害的女人,以为她的房间里挤满了魔鬼、你儒、怪物。前来s扰她可又不见影子的抽象野兽。“一边是盖卡和胖姐,”他想,“另一边是卢克莱西娅和大使夫人。”这是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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