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林博士轻轻发出感伤的叹息。不久,他的马脸浮现深刻感动的神色,慢步走近我身边。
“你终于看见了……”
“咦?”我惊讶的抬头看著若林博士的脸,因为,我完全下懂他说这句话的意义。
若林博士毫不以为意,继续走近我,上半身前挪,轮番看看我又看看照片,以更凝重的语气接著:“我的意思是,你终于注意到这张照片。因为,这张照片绝对是与你过去的生活有最深刻关连的……”
听他这么说的同时,我也注意到自己居然
在不知不觉中忘掉最初进来这个房间的目的。在此同时,我也感到内心深处有一抹莫名、轻微却又深邃的悸动。但是,因为自己的脑中状态还是同样想下起什么,感觉上既安心又失望的低头听若林博士说明。
“……潜伏在你脑海深处的过去记忆,从先前就已经开始极端微妙的开始苏醒,只能够认为,你从看著dogura。ura原稿至这幅烧死疯子的画作之间,你逐渐苏醒的潜在意识带领著你来到这幅照片面前。为什么呢?因为,把那幅烧死疯子的名画和这幅斋藤教授的肖像画悬挂在这儿的并非别人,正是你精神意识的实验者正木博士。
……正木博士非常愤慨在二十世纪的今天,像那幅画作所描绘的对待精神病患的极端残酷方式,却仍然是形同公开的秘密、随处都在进行的事实,才会决定将他的一生奉献于精神病的研究。而,在斋藤教授的指导和援助下,终于达成目的……“
“烧死疯子……现在仍有虐杀精神病患的行为?”我自言自语般呢喃,又陷入恐惧的无底深渊。
但是若林博士静静颔首:“当然有!很遗憾的,还是和以前相同,不,现今世界各地的精神病院甚至使用比烧杀更加残虐的手段堂堂进行,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刻也……”
“这……太过分了!”说著,我硬生生把话咽下。因为我觉得不应该这么说。
但若林博士却无动于哀,和我并肩站著,比较起烧焚精神病患的油画和斋藤博士的照片,冶漠开口:“没有什么过不过份,这只是很严肃的事实。正木博士因为了解这个事实,为了拯救受到这样虐待的可怜精神病患,用尽一切苦心,终于创设有关精神科学的空前新学说。此一令人惊异的新学说的原理原则,就如我先前约略提过的,是非常容易理解、连妇孺都能懂的、很有趣又浅显的学说……而且,能够实际证明此学说原理的解放疯子的实验也已经开始进行,并藉由你提供自己的身体,达到接近完成的阶段,剩下的只是……你能够恢复昔日记忆,然后在实验报告上签名而已。”
我再度瞠目结舌,抬头望著站在身旁的若林博士侧睑,觉得自己仿佛受到某种无法形容、既严肃又恐怖的因缘所拘束,而逐渐被牵引至这个房间,面对形成此因缘的两幅画和相片,身体无法动弹……
但,若林博士毫不理会我的感受,接著表示:“所以……若提到斋藤教授和正木博士与那烧杀精神病患的因果关系,将会逐渐接近你过去的经历。事实上,正木博士为了对你进行精神科学上的实验,做了非常周详的准备后,才来九州大学,而且为了此一实验的准备和研究,下知道花费了何等可怕的苦心与努力……”
“什么,为了我的实验做可怕的准备?”
“不错。正木博士花费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进行这项实验的准备。”
“二十多年……”我几乎叫出声,但是马上又缩回咽喉深处。感觉上,正木博士那二十多年的苦心正牢牢勒紧我的颈项……
这次,若林博士好像注意到我的反应,缓缓点头:“是的,正木博士在你尚未出生以前就已经为你准备了这项实验。”
“为了尚未出生的我……”
“正是这样。你或许会认为这种话是故意耸人听闻,不过,绝对不是。正木博士的确在你尚未出生的更早以前,就已经预知会出现你今天这样的事情。你现在这样也好,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以后也好,不,就算你想不起自己过去的记忆,藉著我接下来提供的事实推测出你自己的名字也好……之后如果再对照前后事实,你一定能够同意我所说的话并不夸张。另外……我也相信,这么做乃是你能够真正想起自己名字的最佳、同时也是最后的手段。”
若林博士边说明边走回大桌子前,指著面向暖炉的小型旋转椅,回头盯著我看。
我服从他的命令,就像接受手术的病患一般,怯怯走近那张椅子,慢吞吞坐下,可是却完全没有坐著的感觉,过度的恐惧与不可思议的呼吸困难,让我猛吞咽唾y。
在这期间,若林博士绕过大桌子,在正对著我的大型旋转椅坐下。如我最先在七号房所见的一样,他缩著身体纳入椅中,不过这次没有穿外套,可以清楚见到长脖子和修长的身体慢慢缩进明显弯曲的双手与双脚之间,只有正中间的脸孔还是和原来相同,整体感觉有如妖怪般。恰似一只有著苍白人类脸孔的大蜘蛛,穿著人类的衣服,从背后的大暖炉里匍伏爬出,正准备扑向我。
见到这种情形,我情不自禁地在旋转椅上坐正。这时,大蜘蛛若林博士缓缓伸出长手,拿起原本置于大桌子正中央的装订文件,一面在膝盖下轻轻掸掉灰尘,轻咳一、两声。
“要叙述正木博士以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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