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平常的巨大脑髓、特小脑髓与正常脑髓的比较。(巨大脑髓的容积为正常者的两倍,为特小者的三倍,都是浸渍在福马林溶y里)
——sè_qíng狂、杀人狂、中风病患、侏儒等各种不同的精神异常者的脑髓浸渍在福马林溶y里。(每个脑髓都有很明显的肥大、萎缩、出血或受到霉毒侵蚀的部分)
——“应举”所绘,属于因精神病而灭门的家庭传家之宝物的幽灵画像。
——只要磨利,家中的主人一定会发狂的“村正”短刀。
——精神病患相信是人鱼骨头而沿街兜售的几片鲸鱼骨头。
——精神病患为了毒杀全家人所煎煮的金银色眼瞳的黑猫头颅。
——精神病患砍断自己的左手五指和所使用的切菜刀。
——精神病患从床铺头上脚下跳下自杀的龟裂头盖骨。
——精神病患当成妻子爱抚的枕头和皮制的人偶。
——精神病患自称是变魔术而吞下的合金烟斗。
——精神病患空手撕裂的合金板。
——女精神病患扭弯的囚房铁栅。
等等光怪离奇的东西,以及同样是疯子所制作的优美精巧的编织物、人造花、刺绣。
我迫切想知道这些物件当中到底哪一种会和自己有关连,听著若林博士的说明,又非常担心如果这些可怕的物件有任何一种与自己有关连,那该如何是好?但,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似乎没有感受到与自己有关之物件。只是发现该类物件所隐含的精神病患特有的赤l感情和意志,不断紧迫我的神经:心情转为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沉痛与苦闷。
基于责任的观念,我拚命忍受这种沉痛与苦闷的煎熬,观看著橱柜内部。好不容易看过一遍,回到方才的大桌子旁,才安心的叹了一口气,拿出手帕擦拭再度渗出的汗水,迅速转身半圈,背对西侧。
……同时,房间里的所有物件也由右向左转了半圈,挂在右手入口附近的油画区额也滑至我的正对面,在中央的大桌子另一端停住,我恰似被命运牵引般地面对著匾额。
我伸展前倾的身体,再度深呼吸,凝视油画中混杂的黄色、褐色与淡绿色。
油画的图案应该是西洋的火刑景象。
三根并列的粗大圆木柱中央,高绑著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其右方是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左侧则是戴著花圈、头发蓬乱的女人,三个人都一丝不挂地被绑住,而且被脚下堆积的木材所燃烧的火焰和烟雾呛得下停挣扎。
油画里的右侧,一对坐在金黄色轿子里、似是贵族的夫妻,在身穿美丽华服的家人和臣下的围绕下,彷佛看戏般兴致勃勃地眺望这幅残酷情景。油画里的另一侧最左端,却生动描绘一个幼儿正朝著从烟雾中露出睑孔的母亲伸出双手嚎啕痛哭,但是被像是父亲的壮汉与似是祖父的老翁抱住,以大掌捂住幼儿的嘴巴,仿佛很畏惧那些贵族般,回望他们。
然而油画里,中央的广场上伫立著一位手拿圆木杖,头披红色三角形头巾,身穿黑色长外套的高鼻子老太婆,露出两排牙齿大笑,指著绑在火刑柱上的三个人的苦闷表情介绍给贵族们欣赏。
那是光欣赏就会让人逐渐感到战栗的恐怖画面
“这到底是什么画作?”我指著画,回头问。
若林博士好像早料到我会问这种问题,双手c在口袋里,冷漠的回答:“那是欧洲中古世纪风行的一种迷信图画,从画里的习俗方式看来,地点应该是在法国吧!描绘的是把精神病患当作被恶魔附身者,全部予以焚杀的情景。正中间的红头巾黑外套老太婆就是当时身兼医师、祷告师及巫师的女巫。这是正木博士从柳河的古董店买回来之物,当作证明昔日对疯子都是如此残酷对待的参考资料。最近,有两、三位专家表示作画者应该是林布兰特,如果真是这样,这幅画作也是相当贵重的美术品。”
“这……焚杀精神病患是当时的治疗方法?”
“不错!精神病这种无法捉摸的病症,没有药物能够治疗,所以那应该算是最彻底的治疗方法吧!”
我心中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若休博士苍白眼眸里凝宿著一抹只要是为了学术研究,不惜随时把我烧成黑炭的冷酷。
我伸出手抚摸脸颊,表示感激般的说:“能够出生在这个时代的疯子,算是很幸福了。”
这时,若林博士左边脸颊出现似微笑的痕迹,但,又马上消失了,随后说:“也不见得就是如此,或许昔日那些一下子就被烧杀的精神病患比较幸福!”
我后晦自己多嘴,耸耸肩,避开博士险恶的视线,拿起手帕拭睑。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正面左边的墙壁上挂著的一幅大型黑木框照片。
照片上的人物是位秃头、蓄留颇长的斑白胡子、看起来相当福态、约六十岁的老绅士,身穿饰有徽纹的和服,似乎是儒雅敦厚的人物,满脸笑容。
见到照片的瞬间,我心想,此人应该就是正木博士吧!故意走到照片正面细看,却发觉好像不对,所以回头看著若林博士,问:“照片上的人物是谁呢?”
当我这么问的同时,若林博士脸上的神情很明显的变得更柔和了,虽不知原因何在,却闪动著截至目前所无的满足光辉,缓缓点头回答:“你问这张照片吗?是的……那是斋藤寿八教授。如我最先前所说,是在正木博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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