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八号,我老弟相中你了,呆会儿可别再找别人了。”葛总及时地对她喊。
“好的,能陪这位英俊潇洒的酷哥,是我的福分呦!”八号女孩儿用一个很夸张的手势,大方地对他们挥挥手,含笑而去。
“咱们玩什么呀?”久经沙场、想必也见过大世面的章副行长,此时竟像个童男子,被当众搞了一个大红脸。
葛总低声玩笑道:“‘进门笑嘻嘻,坐下像夫妻;小费拿过去,去你妈个b!’您想玩儿嘛都行!”
章副行长听了葛总的荤段子,更是充满了好奇:“这可是在京兴市呀!没人抓吗?”
“‘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老家伙都这德行样儿!谁敢管您呀。只是¨¨¨”葛总见我走过来,像小偷看见了警察,赶紧刹车不说了。
章副行长怕我已经听到了什么,嗓子“吭吭”嗽了两声,面露尴尬之色。大家正感到需要没话找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却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这个男人带一副深度近视镜,干瘦、三角眼,一对眼睛
里正神秘兮兮得闪着光,凝视着我,嘴角上挂着微笑。
“孟宪异!”我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章副行长和葛总都像遇到了救兵,纷纷惊异而热情地起身:“您这个主角,怎么才来呀!”
章副行长看一眼我,再看一眼孟宪异:“怎么?你们两位老同学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今天要应酬客户的饭局,竟是孟宪异设局的聚会!我立刻红了脸,一来为着孟宪异那居高临下、肆无忌惮盯着我看的眼光,二来为着我被这些男人们的愚弄。但是,我终于忍耐住了我的性子,没有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现在的我,必竟是一个银行职员,这种聚会也必然有着因公的因素。
孟宪异对我微笑之后,落落大方地就坐,泰然自若地吃喝,跟章副行长和葛总按照中国人的礼数、套路酒过三巡之后,又对我举起了酒杯:“小柳师妹,咋说,俺也得敬你一下子!”
章副行长热情地附和:“对啦,你们是老同学,早就该喝一杯啦!”说罢,他就借故去卫生间,悄没声地走了。
葛总见状,也起身,对我眨一下色迷迷的眼睛,一幅颇为遗憾的样子,说:“我得叮一下按摩的事儿,您俩先侃着。”说罢,也莫名其妙地走了。
餐桌上只剩下我和对面举着酒杯的孟宪异。他见我没附和他,索性走过来,坐到了我的旁边,三角形的眼睛里充满深情似的,说:“小柳,咱俩喝一下子,咋样?”他终于没好意思叫我他曾经叫过的:“韵”!
我终于近距离地端详了他。几年不见,他真的老了,眼角有了鱼尾纹,眼袋也出来了。应该说,我对他已经没感觉了,现在的我对于他,即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于是,我端起了酒杯,从他的手里接过那瓶所剩无几的五粮y,倒满。
孟宪异见我要和他喝酒了,做出感慨万分的德行,说:“还是老校友好使!多谢了!”
我也像演员演戏一样,作出诧异的神态:“为啥子?”
“为啥?”孟宪异面部有了痛苦的表情,而且这表情似乎是真的,“为了你能体谅俺!”
“体谅你?”我轻轻的笑了,故意把自己包装成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架势,异常平淡地说,“谈不上。”
孟宪异不知道是因为又喝了酒,还是因为受了我话语和表情的刺激,脸上更红了:“这是咋整的?你没原谅俺?”
没有爱,也就没有恨;没有恨,更不会再有爱;没有恨也没有爱,我的心就宛如一片平静的湖水,没有半点微澜。现在的我以至于都没有兴趣再谈及现在以及过去的谁是谁非了。于是,我打岔:“她还好吗?”
孟宪异异常颓唐地坐在我的旁边,大概是我的无动于衷让他大为伤心了,他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酒,看也没看我一眼就独自一饮而尽:“你是咋整的?俺给你写过许多信,不是被退回来,就是杳无音讯!你这是咋的了!信里,俺给你解释了许多事儿!首先解释的就是咱俩分手的原因,是性格差距太大,而不是¨¨¨”
我没有和孟宪异重谈感情的兴趣,更不想把我俩尘封已久的情感伤疤再揭开来看,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坚持我刚才的话题:“她还好吗?”
“你是说那个公安大学的小女生?”
“她没嫁给你?”
孟宪异叹了一口气:“那个时代,人咋就那样儿保守呢!?把男女关系看得太重!那也算捅了篓子?!俺们是一块被学校开除的!咋?你不知道?”
“那篓子捅了,不正好?比翼齐飞嘛!”我挖苦道,说罢,又有些后悔,何必把自己摆到小肚j肠的小人的位置上去呢!
孟宪异像一个自知犯错的学生,根本不敢拿他的三角眼正视我。他死死地盯住手里的酒杯,作出伥悔的样子。但在他的话语里,我却依然可以感觉出他的虚假。他说:“是俺害了她!”
我快乐地脱口而出:“应该是你帮了她,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是我却听说,她早已经傍上了美国阔佬,开宝马、住洋房,正在世界各地逍遥自在呢!比我这样读完大学再读硕士,而后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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