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三公子一行年前奉旨入京参加新年的朝贺,得知年后太子大婚,便直接滞留京城,等到三月的大婚之后再返程。不过太子纳妃的圣旨是他们上路之后才颁下来的,本家这边须得重新补办了贺礼,再叫人赶着送抵京城。”舜瑜笑道,怕她着凉,就取了件斗篷给她披在肩上,“四小姐不要担心,办完了事,少主就会尽快回来的。”
端木家的三公子端木旸正是新近上位的新家主,是端木岐大伯的嫡子。
“哦!”宋楚兮点点头,脸上神情明显透着一丝心安,嘟囔道:“我还以为他要远行呢!”
“不是的!”舜瑜会心一笑,对她从来都是好耐性,“咱们南塘虽然已经归顺朝廷,但实际上还是和一般的臣属不同,除了年关必要的朝贺之外,真正需要和朝廷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按照往年的行程,一个来回有月余时间足矣。这次是要等着参加太子大婚的典礼,所以才不得已额外拖延的。”
“说起来那位太子妃也是个没福气的,好不容易诞下皇嗣,却无福消受,就那么去了。”虽然宋楚兮没有深究什么,舜瑜却打开了话匣子,欷歔了一阵,又惋惜叹道:“太子殿下将要续娶的正妃,好像和已故的太子妃是本家姐妹。皇室贵族之间本来就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同宗的姐妹做了继室,一则算是对太子妃母家的安抚,二来——彼此间有了血脉牵系,新太子妃也不至于残害苛待了皇孙。”
“皇孙?”宋楚兮的脑中轰然一声,浑身的血液也瞬间凝固。
舜瑜自顾整理着旁边多宝格上的物件,并不曾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只接口说道:“是啊!原来的太子妃是难产血崩而亡的,最可怜的还是小皇孙,生下来就没了自己的生身母亲。”
小皇孙?皇长孙?
原来——
她的孩子竟还活着吗?
宋楚兮袖子底下的手指不觉的收紧,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限制情绪,不叫脸上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
她就像是听了一件完全与己无关的话题,只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台上鸟雀争相抢夺食物,哪怕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并且颤抖的一塌糊涂,也是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曾追问。
宋氏和端木氏,两者都不是好相与的,如今她身陷囹圄,她就只能是宋楚兮,否则一旦露出分毫的破绽,以端木岐那般精明的为人,只怕马上就要将他查个底掉了。
舜瑜见她没什么兴致,也就没再说下去,又微笑着转身出去取了一小罐稻米进来。
端木岐不在别院,宋楚兮也百无聊赖,趴在窗口那里逗了整个下午的鸟儿,晚膳也没用,天才擦黑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睡着了?”舜瑛捧着新做的衣物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嗯!走吧!”舜瑜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宋楚兮抱回床上,又替她掖好被角就小心的退到了外间。
屋子里暖意融融,安静极了。
宋楚兮睁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翠青色的纱帐,唇角弯起一个冰冷讽刺的弧度。
她防了殷绍一辈子,最终倾尽一切,终还是躲不过他设下的必杀局。
她的儿子还活着?她的儿子还活着吗?可当时宛瑶怎么会告诉她那是个死胎?
是了,如果不是叫她以为孩子没能保住,那么她又如何肯于甘心赴死?
就算只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咬牙撑下去的。
殷绍这人,算计人心的本事真是叫人佩服。
夫妻三年,他已经是将她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知道孩子一死,她势必怒焰滔天,而在明知道动不得他的情况下,就只会选择和安意茹同归于尽,来泄了这口怨气。
这件事,他当真是做的狠绝了,也——
漂亮极了!
想来当时他应该是对整个东宫都下了禁口令,然后再只对宛瑶一人透露了孩子夭折的消息。
当时宛瑶挂心她的安危,一心一意守在她身边,也自然不会想到去怀疑这样一件大事,并且再去细心查证什么,于是就顺理成章被他利用了一把。
最后——
他请君入瓮,逼着她廖容纱自行了断。
而她居然蠢到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这又能怪谁?
是她高估了殷绍这人的道德底线?
不,在皇权路上,大位之争面前,她从来都知道,他是全无底线可言的。
好!这样很好!她的孩子还活着!她还活着!那么——
有些事,就不可能按照他殷绍一个人的意思,说结束就能结束了的!
她廖容纱,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可以随便给人算计垫脚的,以她的性情,挨了一刀,就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捅回来。
转眼天就黑透了,宋楚兮重新闭上眼,脑子里已经冷静了不少,突然想到端木岐回端木家的行程,不由的又是一阵心惊。
就算端木旸不在,他们本家那么多人,不过准备一份贺礼罢了,谁不能办?何必一定要找这个和他们不对付的端木岐回去呢?
分明——
就是个借口吧!
端木家的人,不是别有图谋就是居心不良。
那么——
端木岐此行,会有危险吗?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忽听得外面北风呼啸中有些细微的响动自屋顶上传来。
有人潜进来了?
宋楚兮的心念一动,目光瞬时清明,才要弹坐起来,外间一道人影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小姐别怕!”是舜瑜的声音,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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