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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回府的时候,秋鸣便站在门口相迎,面色不太好,眼角还带着泪光。
林砚将马儿扔给门房,边往里走边说:“去看过红曲了?”
“是!”秋鸣抿着嘴,咬牙跪下来,“大爷!”
“说吧,什么事!”
秋鸣张了张嘴,想求情,可到底没说出来。
林砚一叹,“你对红曲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若红曲愿意,我给你们保个媒,也是喜事一桩。只可惜……”
秋鸣低了头,“是奴才和红曲没缘分。红曲,红曲她想岔了。奴才只愿自己没早些发觉,若能早点晓得,便能劝着她,开解她。也不至于让她走到这一步。”
“好在她没有错到底。”
秋鸣怔愣,琢磨着林砚话中有宽恕之意,抬头看着他,“大爷的意思是?”
“你莫非觉得我要她死吗?”林砚摇头,“若不是她及时阻止,那碗汤我已经喝了。她并无害我之心。在不知那是毒/药,只当是催/情药之时,也是挣扎万分的。还怕药量过大伤了我,特意只放了一半。若非如此,我怎能还剩下一半作为证据?”
“便是这放了的一半,到最后还是后悔了。她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个冷心冷情的。何必呢。”
秋鸣一喜,转而却又担忧起来,“老爷太太那边……”
“父亲母亲的意思我明白,我自会去说。你自管去告诉红曲,让她收拾收拾。饶了她是可以,但这府里是再也容不下她了。”
这点秋鸣是懂的,他拼命磕头,“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林砚失笑,挥手让他去了,径自去了内院。
沈沅面色不太好,见了他越发不好了。林砚摸了摸鼻子,“你都知道了?”
“外头闹成那个样子,还到处抓人查人!妹妹的滚滚又死了,妹妹伤心得什么似得。这零零种种,我怎会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师兄竟还瞒着我!”
“你如今身子重,我这不是怕惊着你吗?你看,我好着呢,一点事儿都没有。”林砚蹦了两下,抓起沈沅的手往自己胸口上去,“不信,你捶我两下试试!”
这不正经的模样,沈沅噗嗤一声笑了。林砚捏了把汗,总算放松了。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便不避着你了。此事虽是红曲做的,可到底大错未曾铸成。她在我身边这么久,也帮过我不少。我打算放她出去。我院里这些人的卖身契当初都是放在匣子里一起给了你的。你找出来交给她。”
“她屋子里的东西,若有要收拾的,也不必阻拦,让她拿走吧。”
红曲是他身边得用的,这些年的各类赏赐不会少。让她留着傍身也好。
沈沅微微蹙眉,林砚对红曲有几分主仆之情,可在她这却只觉得是个显然害得夫君丧命的混账。听见这处置,稍有不悦,可却也能理解林砚的举措,转而笑道:“晓得了!”
左右不在府里,再碍不着她和林砚。
林砚又笑说:“我已让人留意着,再给妹妹买只猫儿回来,如滚滚一般的折耳是不能了。却能选个别的。不仅漂亮还健康,免得像滚滚一样,时常生病,闹得妹妹不得安生。咱们府上的府医都快成兽医了。”
这倒是实话。沈沅跟着笑。
“你可也想要一只?”
沈沅怔愣,“母亲只怕不许!”
贾敏是担心过头了。怕猫儿上蹿下跳伤了沈沅。便是黛玉的滚滚,这几个月,贾敏也是一再交待。
“没关系。你如今怀着孩子呢,你若是喜欢,咱们就先选着,等你生了以后再养。那时,母亲再不会有异议。”
夫妻俩正说着,外头便有人急急来寻,“大爷,红曲……红曲……”
欲言又止。林砚皱眉,同沈沅说了一声,走了出去,离了院里,才问:“红曲怎么了?”
“红曲自尽了!”
林砚一愣!自尽了!怪不得这报信的人如此模样,怕是恐这消息惊着沈沅。毕竟她月份大了,府中上下各处小心,唯恐有个万一。
只是,他不是已经说了绕过红曲吗?怎么会自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红曲就是错了那一念。一念之间啊。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
林砚赶过来的时候,红曲已是奄奄一息。她的胸前插着一块瓷片,但观地上散落的酒菜和破碎的碗碟,林砚便可知她这“凶器”是怎么来的。
血液自胸膛泯泯流出,染了一地。秋鸣跪在一边,拼命用自己的手去捂伤口,仿佛这样便能堵住那不断往外冒的鲜血一般。然而于事无补。
红曲看到林砚,嘴角渐渐勾起笑意,“大爷……”
她的声音微弱,可色调却是愉悦的,欢喜的。
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已让人叫了府医过来。”末了,又说,“我已说了,会放你走。父亲母亲那边,我也会去说。你不必担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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