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形,王庆想想自己的队伍里连班排长都没有对方兵的战术素养高,更别人手一长一短的两件家伙,还有那些可以连发的端着走的微型机枪,源源不绝的手榴*弹,当然更让他觉得深不可测的是对方在进攻和退出的时候,各自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和任务,默契的如同一台精密的瑞士座钟。和镇嵩军攻破大户人家的时候,那种你争我夺,杀人放火的混乱情形比起来,王庆觉得就算是自己这支军队用的和对方一样的武器,对方也可以在一比五甚至更悬殊的比例内完爆自己的部队。
军人对这种实力的感受非常直接,王庆想到当时自己的团长还打算据城而守,和武翼新军过过招再找个好价钱投身的想法,恐怕这会儿自己已经被埋进城外的乱葬岗子了。当他亲眼看到曾经和县太爷有同靴之谊的悍匪童铁杵撞破窗户里跳出来,手里的两把德国镜面匣子打出了一溜火线,有一名士兵躲闪不及被打的一个趔趄就倒在花坛里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家伙又有机会逃出生天了。不过刚落地的童铁杵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刚刚闪身树后的士兵转出来,他们本来就是在那名受伤士兵的左右,两支短管子枪爆出了啪啪的鞭炮一般的枪声,火舌喷出了枪管子一寸来长,子弹像是马蜂一样叮咬在他身上,童铁杵被打的如同触电一般手舞足蹈,镜面匣子早就扔到地上了,一名军官模样的家伙拔出一支大号的撸子,对着童铁杵的脑袋一枪,竟然把他的大脑壳子打的四分五裂,像是个破西瓜一样爆裂炸开。
很快武翼新军士兵就把县城里的几个院子,而这才是他们进入浚县的第一个夜晚。一名带着白色袖箍的军官带着两个同样打扮的士兵进来,和带队的排长互相敬礼之后,刚刚还在给土匪们的尸体补枪的士兵从院子里各个方向集结过来,不到半分钟就成两列纵队集结好,手里裤兜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财物,他们也安之若素的整队离开,只有两名士兵把守大门,那些白袖箍们已经开始收集财务,但是他们也没有任何私吞的意思,值钱的搜集在一起就装箱封存。
城里的土匪头子几乎无人能躲过这次劫难,等县城肃清后,移交给他们这些镇嵩军改编而成的巡防营,武翼新军的士兵以连为单位开始对四邻八乡进行拉网扫荡。王庆觉得自己也是个军人,不想再这么窝窝囊囊的混下去了,于是辞了自己原来的军职,跟着这些武翼新军开始做为后备兵的生涯。没想到他们这些山东兵真敢出城剿匪,几次硬碰硬的对抗,三五百悍匪竟然根本啃不动他们这一百多号,那种抗在肩膀上的炮实在是太厉害,炮架子也是背在背上,支起来不过几秒钟,一枚枚炮弹扔进炮膛就能彭的一声发射出去,爆炸起来比起七五过山炮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他们那种一个人用的更的铁管子跑,玉米轴子粗细的榴弹用这种炮击发,虽然不远,但是对付密集冲锋的土匪足够了。而且观察中的王庆惊讶的发现。他们的炮也不是随便发射的,而是先打两边,把敌兵望中间驱赶,而中间的土匪还在不知死活的冲锋,大呼叫的他们似乎气势上很足,比起沉默的飞快收拾自己的装备,架起枪支、摆放手榴*弹甚至抽出左轮,检查子弹的士兵们要强势很多,但是放进他们二百米,土匪的枪还是在乱射,而武翼新军则一枪不发,在田埂上埋头等候的武翼新军却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直到手榴*弹能够到对方的脑瓜了,士兵们才同时拉燃了手榴*弹一起投出去,趁着烟火,早就准备好的机枪和步枪在锯齿状分布的武翼新军操作下形成了非常连贯的交叉火力,像是死神镰刀收割那些挤成一团的土匪,自始至终对方连还手都没有可能,一场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看着面无表情端起刺刀枪,给土匪挨个补刀的武翼新军,王庆不禁脖子一阵发凉,这得是杀戮到什么程度才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和技战术素养,可笑当年还和对方对峙,听袁宫保号令企图夺取山东呢?
猛进的武翼新军,却也没想到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土匪居然爆出出了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他们包围了一个山村,用烧杀奸*淫来发泄自己对末日的恐惧,用各种花样虐杀这些无力反抗、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来掩盖自己疯狂背后的无力和虚弱。他们却没有发现一支武翼新军已经到了对面的山上,用望远镜在收录他们这丧心病狂的暴行,也让王庆发现这些不苟言笑的军人还有第二种表情,那就是从心里迸发的仇恨,看着身边这些眼睛冒火的士兵,他才明白什么是军人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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