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天地的明暗之际,我惟愿文字能够抒怀自己的伤心,以求教育人间的那一帮家伙:
前途渺茫中,我已经步入一道十字路口——扭曲于痛苦的人性之间!所以,我必须尽快地给自己黑暗的青春,一份非明即灭的交待。
韩……,在“悲观主宰着心灵,希望还未及问世就被生生扼杀了”的现实处境之中,我们还须疑问什么呢?一个男子总不能给人一个随便眼浮泪花的形象,所以,一切的痛苦都壅塞在喉咙里,让应该的行动去作最后的说明吧!
当然,在读知了一些心理学著作之后,我也将自己的“求乞之举”当做“宽心之道”而行所为。可是,历经一条地头蛇何站长的压迫,我已身心俱惨,何况现在多了狼、且不缺狈。虽然已常仰望苍穹,但关于“业”上之事,始终屈情如斯,我也无颜面世了;别人吗?“阴司总会有公断惩恶的!”——此说已经传训万年,总算尚存了一份最后的寄托!
我也知道自己很任性,但我并不希望自己会妄为。可是,韩……,在你手脚下的感觉,使我觉得自己因此的追求是必须向你报告的——宁愿鲁莽一时,不可蹉跎今生!所以,我虽被挤出汽车站大门,还在为不愿意我活下去的类人而活着;由于远离了尚可固我之圈,仿佛已经不见其为我的生活而费心机,只是外面痛心我生活的更多,使这样的人痛心,我是不愿意的。然而,现在“仿佛已经不见”——“仿佛”的感觉可谓最逍遥了,快乐极了,舒服极了……我已经躬行我现在所崇拜、所主张的一切,拒斥我曾经在单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我只能自卑了。
——尤其在“识狗”之后,我亦无谓祸福矣!
韩……,你还说我发了疯么?也许类人见此表达,仍会附和你而有相关的说法。但是,你只要心存天良,那么你就能明了的。我的母亲,你见过;我的“喜得子”糖,你也尝过。现在的境况,我除了自责于“上对不起老,下对不起小”,还可自慰什么呢?
我清楚自己曾经有病,但那是情绪中的,而非精神上的,且此情绪的由来,我想,你尚不至说出:“不知道!”
关于治病的事,“去毒才能消炎止痛,除恶方可解恨出气”,否则,还谈什么疗效?!
你大约应能记得,我工作期间为单位上上下下效力宣传,成绩未断吧?而我因事生非的表现,那是人性的必然,不难理解。但是,我将你摆在心目中的什么位置,凭我亦曾为你努力工作,“无愧”就能说明所有了。我玩不好那些面前背后的花招,而且我更相信,任何善良的人都喜欢忠实。
你的言行,确实关心我——让我病假;你的举止,还将如何?我不知道。我不会混世,也不想混世,所以我只能说:“我愿意相信你!”
“哦,天已很迟了,你早点休息吧!”爱人仍没睡着,分明是因为我。
“好的!快写完了。”我急忙回头看着她,“你明天还要上班,你就只管睡觉吧,别为我费心了!”
“你也尽量别多累!”
“不累了!……”
我突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便抬头望向窗外。唉,明月之中竟已下雨了。我皱眉一会儿,再次遗憾地提起了笔儿:
……我还没有睏意,你那里怎样?现在已是深夜,吐了两口痰,曾经因你的经历更加清醒。记得你让我病假的时候,面对我的倾诉,也曾显出通情达理的样子,如今这是怎样的可以惊异的事啊!我应该送你一份通知,你或者不至于倒抽一口冷气罢——
我这里落大雨了,但是,想到你,还不知单位上、下可须再串什么线?
春天的杂花,我尚记着;夏天的曝日,我也晒过;秋天的落叶,曾是那段情绪之中,每个早晨,打开门后,我最初、最多目睹的慰藉;冬天的积雪,原已了却了我最后的心愿……
“将来”,当然还有迟早,我尚不能累赘其余。但是,我一定会以我的真心报答你已为我计生!韩……,至于这封信你会如何理解,现在我也不知,但我相信,你明白这是我对你人性的最后一次梳理!
——再见一场阴晴!
话儿虽已说完,心潮依然没有平定,我又看几眼自己的白纸黑字,叹惜一声,趴在矮饭桌上——唉!青春,人只在某一时候真正地拥有她,而其余的时候,都仅是对其无聊的追忆了。踏上社会之后,尽管未断地摇头,可心灵的负担依旧没有滚落下来,且早就知道“人”在世界上能力最大,而我竟还不如雨儿自由,惟有被创伤的精神仍在蔓延着愁绪……
又遇阴天了,窗外已经不再见明月,也看不清夜雨。然而,忽觉韩站长昨天手机之中的脏话比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更响。——我仍将被迫病休在家,虽已不像上次那样被挤到故乡,但是依然无业,却已经有“家”,所以更须多做些心厌的斗争而克服悲观,使自己适应于新的规则:不但还得在亲戚朋友老师同学的夹缝之中生活,也要在孩儿面前勉强一笑!
中国古贤早就有“命运不好”的说法,可是我却怀疑自己难道要苦到绝路吗?因为,我认为人生总应有一场追求,而不赞同有吃有喝就是生活,所以我实在接受不了再次继续的排挤!
逐渐的,外面已经风雨呼啸。然而,我并不感到害怕,只是担心明天去见韩站长的平安。风雨却震惊了爱人,她见我皱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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