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韩站长接了电话。我急忙说:
“韩站长,您好!我是林泽祥……”
“林泽祥你又要搞什么?”
“哦,我病假已经三年了,很想回单位正常上班。”
“你还是在外面找一份工作呗。”
“今天很巧,我刚被聘为报社通讯员,您知道,这是有利于我在单位的宣传工作的,所以,请您让我上班吧!”
“你都那么长时间没上班了,也不适合来上班了,就干你通讯员嘛。”
韩站长有些不高兴了,声音开始变大。我虽然还像平常一样拿着手机,却已经不停地颤抖,撞到耳朵……沉默了一下,我才再次无奈地提出了请求:
“韩站长,通讯员是没有固定工资的,惟有稿费,而且我若不回单位上班,它也没啥用了;我病假时间虽然长了,但工作还是行的,您看我都被聘为通讯员了,所以请您让我正常上班吧!您也知道,一个人‘学无所用’其实生活是非常无聊的。”
“什么‘学无所用’?只能怨你自己,因为外面的单位多着呢,你咋就不能干?”
“我的专业与年龄都已经不合适找工作了。”
“借口还真不少!”他的声音更大,“是你服从领导?还是领导服从你?林泽祥,我这给你工资让你在外找工作还不满意,到底怎么搞的?”
“韩站长,我已经服从您的病假可谓三年了,不过,我实在难受这样痛苦下去了,还是想尽快回单位稳定自己的工作,请您别再把我往外推了!我也没得罪过您呀!”
“妈的!我怎么推你了?我这明明是在关心你,‘自己的工作’是你自己没有本事干!”他突然骂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自己因被排挤,本已痛苦在外很久,却又遇他口吐污话,我实在难受了,便责问道:
“韩站长,你也有母亲,请文明些!”
“哟呵,老子管你,又能咋样?”
“你当谁‘老子’,骂人就是骂你自己老子!”我已经愤慨不平。
“妈的!病假就那样。”
“骂你妈的,你就不能这样乱欺人!”
“老子就这样,妈的!”
他叫喝一声,陡然挂断电话。
爱人还没回家,我也没有精神再联系亲朋好友,便怄气地丢下手机,更加伤心地垂首在“排挤”的悲绪之中。惝恍了一会儿,感觉脸儿越来越热,我就抬头,再望一眼夕阳的红火愈浓,回想韩站长的蛮言尤凶,我油然地歪倒在床上。
丢开韩站长的叫嚣,门内窗外都很沉寂,我逐渐的迷惑于梦乡……
“怎么没盖被啊?”
爱人加班回来了,一边为我盖被,一边自问了一句,并没喊醒我。直到晚餐的时候,她才叫我起床。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慌忙问道:
“呀!你今天又怎么啦?”
“哦,……”
我不想多说而使她生气,但她还是眉头紧皱的。于是,我无奈地摇摇头,才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然而,她却一边瞪眼听着,一边舒展了脸色,且反过来劝我:
“韩站长就是那种人,你也知道的,别在乎了!其实你外出工作,又能相聚同学,还值得高兴呢!当然,你若硬觉丢丑,不好意思外出工作,那你明天就再向韩站长请示一下上班,也许他能转好了。”
“唔?”我愿望她讲的对,“我明天就到单位一下!”
晚餐之后,爱人陪我外出散步。转过几颗青草相围的绿树,我仰起头,望着月亮正明大在天上,不由地慨叹自己身处的环境还是为好!于是,我想到了韩站长言行依旧的形象,耳畔也重响起爱人的劝说“也许他能转好了”——思潮澎湃之中,我忽然觉得明天就该去见韩站长,而前面的遭遇似乎已经说明再作交谈不妥,若写一封信递给他看,最好!
我便对小敏说:
“我们回去吧!明天我想去见韩站长一下,但却不会混世、讲不好话,所以,准备写一封信;而明天礼拜一,他更可能在站里,就先递给他看看,随便他再怎么说?”
“那,好吧!”
她赞成的声音,似乎爽心些了。我们便快步回家,推门进屋。孩儿和他表姐已经在床上入睡了。因此,我直接坐到矮饭桌前,打开台灯,拿出了纸、笔。爱人为我倒杯水,放在旁边,温柔地说:
“记着,明天你要出去,早点休息!”
“好,你先睡吧!”
听过我干脆的回答,她才铺开床,睡下了。我独坐在灯前,追忆自己在单位多年的遭遇,领导和同事们都不断地浮现在眼前,韩站长既歪扭最多、又伸缩最长,而在其拍上压下的嘴脸显眼之时,我不由地摇头,方才心绪不宁地颤抖出了汉字:
韩……:
我称呼你什么呢?我空着!你愿意称呼什么,就自己添上去罢,只要你张得开口。论地位,我承认你是领导;按年龄,我知道你为大哥;扯关系,都怨我不会“拍马屁”;诉恩仇,你我皆明白所以……
三载未短的抑郁,生活的另一种理由。面对失败了的奋斗,经过琐尾流离的调节,已经“无力抵挡的身心疲惫感会把我带向何方”?这样确实的因果,仁者皆有心!
你或者需要了解一些我的单纯。现在,简、直告诉你罢——我“止”想正常的生活!先前,我自卑;如今,我只有自卑了。先前,还有类人愿意我活几天,我自己亦只能如此的时候,但因拼搏理想、盼及而立尚未所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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