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原本还算矍铄的老人,一时间变的枯朽。
“走吧,舒雅。只要人还活着,我崔家就根基尚在。”
“曾祖父,你……”
“我这辈子为了崔家做的够多了,也该死了。”老人说着说着在嘴里塞下了药丸,他跪在地上头慢慢的垂下,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串佛珠。
崔舒雅对着祖父磕了个头,送走了她从孩提开始,最大的精神支柱。她的头紧紧抵在冰冷的砖石上,谁都看不见她此刻的神色。片刻后,崔舒雅起身带着一众死士逃去。
人卓和一队银甲军却守在她的出路上,严阵以待的站在她面前。
五年了……,人卓就想问一句:“蒲州落宅那些火药,是不是你们干的?”
崔舒雅见到披甲的人卓,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荒唐,她讽刺的笑了。
“是你,永昌二十五年国士落人卓,还是该叫你……司徒昔!”
“可惜竟让你逃过一劫,今日得以在我面前猖狂。”崔舒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疏远,她平静的看着人卓骤然创痛的表情,没有任何歉疚,只觉得造化弄人。
人卓执起手来,身后的弓弩的手拉紧弓弦,“你们崔氏作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崔舒雅看着人卓几近崩溃的脸,冷然的笑了。
庇护她的家族,是她的使命和信仰。在她的心里,崔氏的绵延长久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保护崔氏一门,她可以不择手段,世间无正义,家族才是她的正义,其他人对她来说,不过是烟尘刍狗,不重要。她无愧,也无悔。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崔舒雅站在夜色中,身上带着清贵之门数代才能积淀出来的士族风骨和决然无双的风姿。周围的将士手上拿着一支支火把,通红的火光映照在崔舒雅的脸上,火油噼啪作响。
一如那个对崔舒雅来说微不足道的夜晚。权利互相顷轧之下,哪有什么无辜的人。
只没想到她会是为这种小事而死。
“崔氏一门,虽死犹荣。”崔舒雅抽出手里的剑,不再做任何抵抗的抹了脖子,死在自己手上,也算维护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而这时黎明已至,第一缕晨光越过崔舒雅的剑刃,照在人卓流下来的泪滴上。
赐婚君怀远,记仇的容华(h)
随着政权的更迭,朝廷的局势跟着风起云涌。
盛云对璟皇没有一丁点仁慈,对废帝和崔氏的党羽几乎屠戮殆尽,盛朝迎来腥风血雨的新的一年,年号“睿则”。
正式登基大典之前,云皇的爱臣司徒昔,突然被一道匿名折子弹劾了。
折子上委婉的说容华帝卿不知检点,作风混乱,曾和某个叫司徒昔的人有所苟且,实在有损皇室颜面。拐弯抹角的告诉云王,人卓随随便便上了她的弟弟。
盛云一把将折子拍到落人卓脸上,表情意味深长高深莫测。
人卓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她跪在地上深埋下自己的头,两股颤颤。
“落人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微臣惶恐。微臣待容华之心一片赤诚。”
盛云顿了顿说道:“容华不行,你和君怀远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
“什么?”人卓的脸色,像是被谁揍了一拳,“怎么会?当初那是权宜之计,我答应过他会为他澄清的。”
“你与一国帝卿不清不楚,又打算抛弃糟糠之夫,你知道天下人会说你什么吗?这样的声名不砍了都算不错了,如何担得起这肱骨之臣。”云皇恨铁不成钢的说。
糟糠之夫,人卓被这个词汇砸的头昏眼花,她两手撑地只觉得耳中轰鸣。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竟被传的人尽皆知。
“那臣不能做回落人卓吗?”
“以落人卓的身份重回官场,你那通敌叛国临阵脱逃的罪名如何洗去?”云皇反问。
人卓还想再说什么,被云皇堵了回去:“不必多言,登基之后孤就为你和君学士赐婚。”
鸣钟之声响起,新皇衮服加身,一步一步走上朝华殿高高的楼台,天下苍生都匍匐在脚底。
满朝文武站于广场之上,齐呼,参拜。
为避风头,尚未被任命官职的落人卓坐在一重门内皇宫瓦顶,远远看着那边的盛况,孤零零的身边散落着一个又一个小酒瓶。
她举起手里的酒,默默向云皇献上祝贺。四年背负罪责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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