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精装去上昂贵的贵族学校。当她费尽辛苦逃离伦敦东区来到纽约的时候,她本以为实现了梦想,可在海因特,在丽贝卡?洛克菲勒和她的女朋友们毫不掩饰的讥笑和鄙夷中,她才知道,即便再聪敏勤奋,她也永远都是被人瞧不起的梅弗儿?贫民窟。在海因特,她不肯改变她浓重难辨的英式口音,不肯改变她古怪的廉价装束。孔真说,这是她最可贵的自信与率真,而实际上,这不过是为了掩饰她无以复加的自卑,而做出的拙劣伪装。
没有人爱十七岁之前的伊斯特,十七岁之前的伊斯特也不爱任何人。她自私冷漠心如铁石,她惶然无助恐惧不安。她狺狺吐着毒信,她穿着沉重的盔甲,她与全世界为敌。
看着伊斯特沉默不语,目光中暗潮涌动,宁馨心下不安,口气中却故作欢快,
“……然后呢?”
伊斯特本想说,你把我的历史研究得如此透彻,又如此热衷于狗血八卦,自然比我还清楚知道“然后”怎样了,却忽然意识到宁馨问的不是她十七岁时候的“然后”,而是十二岁时候的“然后”。
“……什么然后?”
“当然是教官您离开之后,那片种‘西番莲’的自留地呀!那片地后来怎样了?”
伊斯特嗤笑,“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那块地可是一块宝地。我走之后,把它转包给我的一个小弟,他后来靠这个发了家。——你知道弗兰西斯科?伊斯特吧?”
宁馨困惑摇头,眼睛却晶晶亮,因为这个人有和伊斯特相同的家姓。
“哦,我们东区孤儿院的孩子,都用这个家姓的。你居然不知道弗兰西斯科?伊斯特?那他的外号,‘刀疤’弗兰基呢?”
宁馨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心黑手狠的西欧自治领黑道大佬“刀疤”弗兰基,从毒品到军火无所不沾,生意甚至做到纽约,居然曾是伊斯特的“小弟”,还是靠伊斯特的那块自留地发的家。
说到弗兰基,伊斯特嗤嗤笑得猥琐,“他现在倒嘲笑起我没出息来了。可要不是当年有我罩着,他现在就不是‘刀疤’弗兰基,而是‘太史公’弗兰基了,嘿嘿嘿嘿。”
宁馨也笑起来。学着电影里黑帮老大的架势,她弹弹已经燃了一半的烟,放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
她感觉到有细小的电流由肺叶扩散到全身,她感觉到血压逐渐降低,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成宜人的微温,她感觉的自己的感官变得无比敏锐。近处,她听到手中烟卷燃烧的声音,她听到自己枕头下面手表秒针跳动的声音;远处,她听见二十层甲板飞机起落架触地的声音,再远处,她听到千万里之外,夕阳之下,西点军校塔楼上晚钟敲响的声音。
她知道,她绝不应该沉迷于这种迷幻药物,她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坚强起来,清醒地面对这个陌生恐怖的、没有克莱门特的世界。但在清醒的时候,她做不到。然而,手中的烟卷,却有让她平静的力量,让她能拿出勇气,冷静地思考如何将过去的一切妥妥地深埋心海,又如何在克莱门特和他所代表的一切最美好的东西离她而去之后,独立而坚强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甚至有余力,将之前从来看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事情,通通看得清清楚楚、想得明明白白。
她侧头看向身畔那个斜斜倚着沙发扶手,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的黑发女人。
“梅弗儿?伊斯特。”听见宁馨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她,伊斯特知道是烟草开始发挥作用了。
她侧头看过去,果见宁馨的眼中,开始带有浅红色的血丝。可她看过来的目光,却令人惊讶地清明镇定,有将人洞穿的力量。
“梅弗儿?伊斯特,你怎么舍得离开他。”伸手指指自己的左边心口,宁馨接着说,“……难道不会疼吗?”
“怎么不疼,就像把心生生剜出来一样疼。”伊斯特弯起眼睛笑起来。
她说得坦率,因为她知道,待宁馨清醒过来之后,对于这段对话,一个字也不会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关于毒品的段落,请未成年人在监护人指导下阅读,而且不管成年与否,请都不要轻易模仿。
☆、归去
12月17日。
玛洛斯号,二十层甲板。
19:00。
由三块素洁棉布层层包裹,克莱门特的遗体被停放在飞行甲板的起飞区、出舱口。出席葬礼的军官们,全部身着整肃的军礼服,军功赫赫的司徒文晋和伊斯特等人,更是在胸前佩满了勋章。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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