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丝团长来。
“我当年是怎么从伦敦来到纽约的?”
“教官十二岁时候通过层层遴选,获得了全奖就读纽约海因特女校的荣誉。”宁馨答得眼都不眨。
“那我一个在伦敦贫民窟里混的野丫头,又是怎么入了海因特遴选官的法眼的?”
宁馨迷茫地看着伊斯特。——在宁馨看来,伊斯特本就是天下最优秀的人,被选中自然理所应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看着小姑娘纯洁的目光,伊斯特不由耸肩,
“伦敦的教育状况远不如纽约,更何况是贫民区。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绝大多数都大字不识一箩筐,最后不是吃救济就是混黑道。而我没和他们落得一样下场,靠的就是这个。”伊斯特爱怜地摸摸大麻草,羽毛般的嫩绿叶子在她手中轻颤。
宁馨碧蓝的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目光却由茫然转变成惊诧困惑。
回忆起往事,伊斯特唇边带点扭曲的笑意,
“孤儿院嬷嬷们住的院子,天井有一块空地。嬷嬷们要忙着抹骨牌,所以用每日一块水果糖的报酬,招小朋友来替她们种花草。我揽下了这个活计,小朋友们都说我傻。可他们不知道,我在天井里种的这种美丽的‘西番莲’,可比他们偷钱包更有经济效益。”
“……那,那时候您才多大?”宁馨弱弱地问。
“已经七八岁了吧?谁记得住。”伊斯特无谓地挥手。
“……然,然后呢?您把它们……卖,卖出去?”虽然觉得惊悚至极,听故事听习惯了的问号小姐,仍然下意识地要问“然后”。
伊斯特伸手拍了她的脑瓜一下,“你这丫头还真是单蠢。你要是长在东区,能活到十岁都是神迹。”——对于这点,宁馨倒是没有异议。
伸出两根手指,比成剪刀的样子,伊斯特循循善诱,
“喏,你经济学基础课分数不错的,应该知道什么是‘剪刀差’。——你要是想靠种地赚钱,不管你种的是粮食还是……经济作物,你都是农民。作为农民,你要受一道又一道的贩子的层层盘剥,付出的辛苦最多,所赚得的利益却是最少。”说着,伊斯特用她的剪刀手夹起桌上的一团大□草,
“你买它所花的价钱,只有几十分之一能落在种它的农民手里。”放下烟草,伊斯特伸出另外一只手,同样比成个剪刀形状,
“卖大麻赚来的钱,自然是用来买东西。这样的话,你又变成了最最冤大头的消费者,你买的东西的真实价值,是你所付的钱的几十分之一。”
把两把剪刀伸到宁馨面前,伊斯特得出结论,“所以说,我就算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去把辛辛苦苦种出的大麻卖掉换钱。”
虽然不知道伊斯特这一大套经济学理论,是如何同她飞跃贫民窟的壮举搭上干系的,看着她大龙虾般挥舞着两把大钳子的振奋样子,好笑之余,宁馨心中忽就多了几分豪情勇气。
“嗤……那教官您又是怎么做的呢?求您别卖关子了。”三天来,宁馨第一次真心笑出声来。
伊斯特却不肯抖包袱,仍把问题踢回给宁馨,“你可知道,伦敦最不缺的是什么东西?”
宁馨小时候去过一次伦敦,对那个雾茫茫、到处淌着脏水的城市印象差极了。回忆起在伦敦的所见,宁馨的脑子从毒贩转到皮条客,又转到阻街女郎,最后脑子一亮,拍手道,
“耗子!是耗子!伦敦最不缺的是耗子!”
这次轮到伊斯特嗤笑,“伦敦的耗子是多,但是比耗子更多的,是无业游民。——从牛津剑桥毕业,却找不到工作的,无业游民。”
宁馨点头受教。
伊斯特摊摊手,继续说道,“这些人才华横溢,却年纪轻轻就梦想破灭,因此最为悲观自弃,十有□都染上了极重的毒瘾。为了一支大□,他们甚至愿意去死,更别说是在咖啡馆里,轻轻松松给我上一小时的课。
“——但找不到工作的,多半是学文学艺术的,因此我学到的也都是些没有用的东西。几句乔叟,几段修昔底德,几部莎士比亚,加上半首钢琴曲,不过是一知半解,糊弄海因特的遴选官,却是够了。”
宁馨静静看着伊斯特,伊斯特看出她眼中的震惊与怜悯。
伊斯特的确不以她十七岁前的人生为傲。在伦敦那十二年,她恨透了自己生活的贫民窟,日日都梦想着像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手脸干净,谈吐优雅,每天穿着漂亮的制服裙,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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