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瑄扭头看着林立夏,略略歪着头,眼里有掩不住的促狭“怎么不是。我要讨好你啊。”
“……”
赵明瑄大笑起来“只求林立夏警官下次不要开我罚单了。我本来记录就不好,分都要被被扣光了。”
“我不受贿的。”林立夏故意一脸严肃。
“都说了不是行贿,是讨好。”赵明瑄轻声说,却被呼呼而过的海风吹散。
干净的海面,小小的浪花在月光下泛着白光追逐,一浪推着一浪扑倒沙滩上来。林立夏跟赵明瑄都挽着裤脚脱了鞋蹲在海边,海水轻啄。
林立夏的眼睛在这样的夜里看起来愈发的莹润乌黑,仿佛月的清辉都盛在他的眼里。比海深邃,比夜凝重。
赵明瑄看着身边这个沉默的,有些倔强地守在自己世界里的青年。
在心里淡淡地叹息,我是真的想要讨好你,什么都不为。
比海广袤的是天,而海比天深邃,然而不动声色的平静下,这水底下的世界谁也不知有多深?底下有多少东西?或许还真是一片碧绿静水,或许急流向前,或许有许多旋涡,或也许还是一个暗流涌动的世界。一旦陷入,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然而,比还海还深的却可以是人的感情。
而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救赎。
原来思念是这么一回事
令林立夏颇为意外的是,这之后赵明瑄居然没有找自己,连短信和电话都不曾有过。
虽然知道两个朋友之间相处随意而行,自己也已经是习惯独来独往的。但曾经一直活跃在周围的人,突然没了动静,的确是不习惯的。
林立夏也给赵明瑄打过电话,但是在发了两条短信没有回应,打了三次发了都是关机之后,也就不再去想了,像他这样的人物,当然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而实际上赵明瑄却是被母亲的一通电话叫回香港的。
到香港的第二天,中央领导团的人就来了。
先是由当地政府出面欢迎,陪同考察。接见当地出色人物,社会精英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赵明瑄的父亲赵正成当然不可能错过,带着五个儿子全副参加。
从古至今,权势与金钱向来不分家,纠缠如藤蔓,双生双荣。
晚上又是宴席如流水,酒杯交错,愈加交流深入。
应付了一天之后,赵明瑄便被父亲叫到了书房里。
已经六十多的赵正成不可避免地成为老年脱发族的一员,年轻时乌黑浓密的头发已经成了稀稀疏疏几根苍白的地中海。高大的体型也不再健硕,发福的痕迹到处可寻。
而没有被岁月打上烙印甚至愈加凌厉的是他的眼神,精明干练,丝毫不受年龄的影响。赵正成从一个摆货摊,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叫卖的货郎成为如今亚洲屈指可数的人物之一,除了大老婆娘家的帮助,自然是有他的超然本事。
赵正成打量着站在书桌前面的三儿子,自小这个儿子就一副不动声色少年老成的摸样,与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很是不同。
自去年那件事情的磨练之后,更加的处事不惊,举手投足间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今天的表现看来,最出色的,莫过于他的这个儿子了,不说自家的,就是其他家的几个,也比不上。
他向来坚信,祸福相依相生,磨砺对一个人来说更是重要。
“坐吧。”赵正成终于开口。
“谢谢父亲。”赵明瑄拉过椅子坐下。
“内地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正在准备竞标一块地了,将会是挺大的一个工程。”
赵正成满意地点点头“你做事我向来放心的。”
“有没有怪父亲去年没有帮你?”
赵明瑄听到这句话也是明显一愣,他甚至有些不相信,一向肃穆严谨的父亲居然会说这句话。
他父亲向来就只是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别说对于几个妻子了,就是他们几个小孩子生病了,也只是吩咐一句医生。今天居然……
赵明瑄立即沉稳又完美地回答:“父亲做事自然有您自己的深意。明瑄没有意见,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嗯,你一向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对你们几个,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不闻不问地,好的,自然是好,坏的,只要在我的范围之内,我也不会管你们。都说你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家庭背景只是一部分,真正的还是要靠自己。但凡任何事情,对你们都是磨练。”
“父亲说的极是。”
“出去吧,早点休息。”
“好的,您也是。”
赵明瑄静静地将门关上,走回三楼的房间。
这是一栋香港半山腰的豪宅,赵明瑄却不是自小在这里长大的。他一直到六岁,父亲才同意母亲,将他们接回来。
洗了个澡,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睡袍,赵明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出了房间。房间外是个很大的露天阳台。靠在栏杆上,可以鸟瞰整个香港的夜景。
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高楼大厦林立,被亮如白昼的灯光包围的大楼,在夜色下更加闪闪发亮。就连维多利亚海倒映着灯火辉煌的城市,都被染上各种颜色,流光溢彩。
赵明瑄突然想起那天与林立夏呆在海边的情景。
夜幕下的海水纯粹的深蓝色,没有被各种人造灯光污染,显得很静很静。还有蹲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
赵明瑄发现原来思念是这么一回事,即使不是直接地想起那个人,也会通过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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