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龙槿初,她永远都是那么镇定,像是平静的湖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根本不像熊瞎子,自顾自的在那里暴跳如雷,骂骂咧咧、咬牙切齿的直叫什么“大卸八块”、什么“五马分尸”,而此刻在我眼中,我渐渐觉得和他们没有了距离和嫌隙,真的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欣慰、难以言表的感觉。
按说此刻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但是我除了有一点教科书上的考古知识,其实连文盲都不如。
甚至可以说还比不上和我们一道来的那些助手,毕竟他们的确有真真正正的“考古”经验。
突然,龙槿初侧脸贴在了石门上,像是听到了什么。
她的神情变化,让我血液迸张,想必被我猜中了。
她现在的表情和神态就像我们刚刚进来遇到金刚墙的时候一模一样,没多久,还没等她说话,我就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像人在剧烈运动之后的喘气声。
熊瞎子有些不耐烦了,他走到门前,一把抽出别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朝着门缝就是一阵乱射,只听得石门后面传来物体被击中的闷响声。
一时间,静谧诡异的气氛被这一阵乱枪声给打破,我嘴上说是胆大,但是从来不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头却有些胆怯,只能乱喊乱叫道“你疯了吗?”
熊瞎子不想搭理我,看他的神情,没有了破皮无赖的样子,反倒显得认真起来。
而龙槿初对他的表现也没有指责,看来他打枪的做法最起码没有做错,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敢跟老子兹毛吗?惹怒了爷爷,今天花生米管够。”熊瞎子暴跳如雷的叫道。
“不好了,二爷,我们只带了一根钢筋,这下还真要炸门了!”熊瞎子带来的队员看着储物包失声道。
“炸门?刚刚老子是想炸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熊瞎子脱掉外套,露出了一身的肥膘。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想挤进去?你以为你是肥皂啊!”我看到他一身的赘肉,嘴里不自觉的没了把门的。
“姥姥!傻狍子,爷今天还告诉你了,千万不要惹我!老子现在正和里面这狗杂碎犟着了,说不定火上来了,六亲不认啊!”熊瞎子边说边开始找推门力点。
我不作声,只看他用一身的蛮力开始推门,要不说人如其名,熊大栗、熊大力,力气真有异于常人。
别看他满身的肥油,还真是有股子力气,只见那重达几吨的大门生生的被他推开了一个豁口,要知道就在这门后面还有石条在顶着的。
就当大家都齐声为他加油的时候,熊瞎子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这地上都是当时运棺椁的时候留下的枕木,腐朽后像棉花一般的软,否则他这次肯定摔得够呛。
“姥姥,这门还真重啊!”熊瞎子吃力的起身骂道。
我来不及去扶他,急忙跑到石门前看石门有没有打开,也许是尘封的时间太过久远,这里面的浮沉简直多到让人睁不开眼,我边摸边找,竟然心中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惧。
或者说,我是被熊瞎子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概给震撼了!
“石门只打开一个缝隙,除非把人劈开,否则是挤不过去的!”我终于看到了熊瞎子力能扛鼎的“成果”。
“那怎么办?就算是我们过去了,二爷是作死也进不去的。”熊瞎子的队员原来跟他一个熊样。
“你他妈再胡咧咧,老子先撕巴了你!”他捂住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正手足无措,突然,龙槿初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龙振龛给你的老鼠衣了?”
我一惊,“什么老鼠衣?”
“你黑包里装的!”
我突然想起来龙馆长找我的时候给我的一包东西,那里面确实有件黑不溜秋的“老鼠衣”,但是这玩意真的有用吗?我不禁怀疑。
我找出了他要的东西,顺手递给了她。熊瞎子看到龙槿初要穿这件“老鼠衣”不禁捂着受伤的胸口笑了起来。
他半开玩笑的说,“小龙女,这件衣服我们当中有两个人穿不得,一个是我这个胖子不能穿,第二个就是你这个女人不能穿。你要是非要硬挤进去,如果下半身进去了,上半身没进去,那我们可没办法帮你啊!哈哈哈哈……”
同行的人都挺明白了意思,大家都哈哈大笑。
突然,龙槿初一把抽出了她身上背着的那根长物顶在了熊瞎子的下巴上,低沉着声音道“天亮如果还出不去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熊瞎子和我们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看来她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我们都不再瞎讲,因为哪个也不想活生生的死在这里。
紧张的气氛一时间再次弥漫开来。
龙槿初穿上衣服,身形简直缩小了一半,她的个头神奇的“萎缩”了!但是身体明显变得酥软和灵活,真像是一只活生生的地鼠,游龙走蛇、游刃有余。
那龙槿初走到石门敞开的那个缝隙面前,侧着身子,像是擦了润滑油一般,“滋溜”一声就钻了进去,我不禁啧啧称奇,佩服祖先们的智慧,用的真是地方。
我一看,这最后一扇大门“轰隆隆”的从内部被打开了,但是一阵阴风忽然从里面刮来,携带着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我差点被这股邪风给刮倒。
真不知道龙槿初在里面是安全,还是危险?因为地宫都是密闭的环境,风到底是从哪里刮来的,只有进去了才能探得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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