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洞里足足爬了有一个多小时,就像匍匐在狭小的矿井里,漆黑一片,唯独快到洞口时,才能隐约间看到狼眼手电发出来的微弱的光。
这个地道原来就是为了绕开金刚墙才挖通的,它的形状像个“”字型,从对面直接联通到金刚墙的内部,和一个下水管道差不多。
而这么大的工作量却在墓里没有见到积土,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龙槿初和熊瞎子就站在离洞口不远处一堵门前,他们在小声说话,我也听不全大概,其他人在用力折弯一根像是钢筋一样的长物。
第一个见到我爬出来的人是熊瞎子,他依旧用阴阳怪调的语气说,“呦!没想到这见不到阳光的地底下还能冒出根绿竹笋来,这还真是新鲜事啊!”
我懒得搭理他,其实更根本的原因是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上下酸疼的相当难受。熊瞎子也识趣,看到我不作声,也没再调侃我,依旧再和龙槿初商量事情。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形象不形象,怎么舒服怎么在地上歪着。
这时候,其他队员全部把手中的手电点亮,一瞬间整个地宫变得灯火通明,我才看清楚这扇大门的全貌。
这应该就是地宫的大门了。
石门是由汉白玉做成,上边纵横雕刻着九九八十一枚乳状门钉,门面上的铺首庄严威武。
铺首是含有驱邪意义的传统建筑门饰。
门扉上的环形饰物,大多冶兽首衔环之状。以金为之,称金铺以银为之称银铺以铜为之,称铜铺。其形制,有冶蠡状者,有冶兽吻者,有冶赡状者,盖取其善守济。又有冶龟蛇状及虎形者,以用其镇凶辟邪。
但是这个铺首有些异样,和我们考古发掘见到的有很大差别,首先就是此器造型巨大,纹饰精美,光是兽身高度就足足有50厘米。
铺首为兽面衔环形,兽面浮雕,宽眉鼓目,锯齿状鼻,嘴角有锋利的勾牙,口下衔八棱形半环,半环下套衔环。
兽面额中部浮雕一凤,凤翘首展翅而立,凤身左右各饰一蛇,蛇缠绕于凤翅,凤爪擒住蛇尾。
兽面两侧边缘浮雕向上盘绕的蟠龙各一,左右对称。
衔环上亦浮雕有左右对称的蟠龙纹。
该物全身共雕塑七只qín_shòu,龙凤蛇颈首均突出于器面之上,通身饰细密的羽纹和卷云纹。
其次就是通体描金,但是也不像是错金工艺,更像是纯金打造的,但是我不敢相信仅仅是个铺首就能用纯金制造,这个墓主人的身份难道真的是高贵的难以想象?
突然间,地宫里出奇的安静,我看一直话不停的熊瞎子仰头向地宫顶部看去,一时间感觉到不详的预感。
因为作为职业倒斗人,看到这两大只“老鼠”黄金的黑话竟然不动心,没有想占为己有的冲动,除了傻,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比黄金更吸引他的东西。
我的好奇心再次驱使我朝他们看的方向望去。
十多把手电筒的光全部集中在地宫的顶部,一时间就像是一轮皎月悬挂在我们的头上,我忽然间有些恍惚,感觉它出奇的好看,脑海中浮现出平日里在做考古发掘学习时的画面,不禁呆呆的笑了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竟然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
龙槿初直叫道,“快全把手电关了!”
刹那间,地宫里又被包裹在无比黑暗之中。
我一头雾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只记得眼前一片白茫,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那种感觉绝对是前所未有过的。
“靠!这里面还真邪性,难道真有鳖蜃这种东西?”熊瞎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龙槿初。
龙槿初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产生的,老一辈传说很多。应该不会错。”
我他妈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胡话,有些着急道,“两位大神,聊天能不能带我一个?我好歹也是五族,再不济,最起码也是个喘气的,不带这么玩的!”
熊瞎子听我说话了,又拿我开涮说“呦呦呦……傻狍子讲什么了?什么五族?你可是地地道道的考古学家,我们就是一群行走江湖的下作贩子,哪能跟您老人家相提并论了。你看这场面,又不是你们考古发掘现场,赶紧的、麻溜的回头是岸啊!”
我知道他是在恶心我,但是我不能往心里去,否则我不要想知道任何秘密,既然都已经上了贼船,索性一条胡同走到底,就当是宿命又何妨。
我转身看着龙槿初,规规矩矩的问道,“我刚刚、刚刚是怎么了?”
龙槿初还是一往的处事不惊,看着地宫顶,“老一辈说,鳖蜃是尸蜣的变种,它平日里深伏在地底,常人根本没有机会能见到,但如果是受到了惊吓,身体里就会排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要是让意志不坚定、精神飘忽不定的人嗅到了,就会出现幻觉,轻则颠笑,重则发狂。古人称之为蜃气。”
熊瞎子看看我,“说你了!轻则颠笑,重则发狂。叫你丫的意志不坚定。真不知道我们五族里怎么会出个你这样的,祖宗造孽啊!”
我气不打一出来,“你……”
“别说话!你们看顶上面是什么?”龙槿初点着了一张火折子。
原来那顶上趴着难以计数的尸蜣,密密麻麻、一层层的的像是潮水般的在上下翻滚,看的直叫人头皮发麻。
我真不敢去想,如果它们全部苏醒过来,我们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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