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瞅了他三秒钟,他点了头,我就松了他一只手,自己捧着面碗开始吃夜宵。
我吃得很快,面碗很快见了底,抬头一看,他的面刚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你看看,就因为你吸那玩意儿,身体都被拖垮了,饭都吃不了。
他停下了吃面条的动作,抬头看我,说出了他被我绑起来后的第一句话:“我没吸。”
“我在戒毒所当过实习的,”我没相信他的话,凡是吸过的都说自己没吸,伪装得一套一套的,“你如果没吸,为什么要给我加料的,还是你要跟我说,是有人特地派你来害我的?”
这话说出口,我就觉得逻辑有点不对劲,但偏偏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那男孩像是很无奈,他说:“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这烟有问题,就是别人给我了,我想给你点一下,你信不信?”
我把他吃了一半的面碗强行拿走,又把他重新绑了回去,告诉他俩字,不信。
他就抬眼皮看我,很无奈的模样,还故意气我说:“我已经吃饱了。”
门铃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我放了金钱进来,他带着他几个兄弟,进来以后先跟我要了那半根烟,金钱闻了闻,带头开始揍那男孩子,我看了一会儿,有点不忍心,就跟金钱说:“别打了,差不多就成了,我没事。”
金钱踹了那男孩一脚,回头骂我:“怎么着,还睡出感情来了?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一口就上瘾,一辈子就完蛋。”
我一下子就怂了,那点说不清的怜悯也被我丢爪洼国去了,金钱揍够了,挥了挥手让人把男孩抬下去,我补了一句:“你别闹出人命来。”
金钱反问我一句:“你是担心我出事,还是担心那小鸭子出事?”
我想了想说:“我们不能犯罪,草菅人命。”
金钱直接拿手指怼了我一下脑袋门:“就你心软,成,留他的命。”
第25章 。
可能是我那天和那个男孩殴打闪了腰或者受了风,总之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后背都开始疼,只好打开了微信群,喊了一嗓子,有没有人去做按摩啊,走!
我刚发了这条消息,周冬的头像连带着一个哈欠的表情蹦出了页面,他的头像是一个叼着烟的剪影,黑白的,据说是特地请了知名画手画的,花了五位数,我觉得他这点上比白剑还要败家,但重点是他画的是他自己钱,我也管不着他。
周冬带头,底下我的兄弟们挨个发了打哈欠的图,一群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学着小姑娘一样卖萌,然后金钱的豹纹内裤头像突兀地出现了,他的配图也很有意思,一把真枪照片搭配中老年专用的那种五光十色的字体,一行字极为嚣张——没睡醒?死吧。
一瞬间群里安静了三秒,周冬说了一句,哪儿去?我今天闲着,走吧。
我没想到周冬还会主动约我,我有点想躲着他,怕出事,但怎么找理由是个问题,一时之间,我有点埋怨我自己出事找兄弟的习惯。
但没等我回应,金钱的豹纹内裤又出现了,他竟然拆了周冬的台,他在群里说了一句——你不是要带你媳妇今天产检么,医生我都替你约好了。
我看着屏幕,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周冬沉默了很久,他说,是啊,我得照顾她,我欠我哥的。
我迅速地回了一个大哭的卖萌表情包,然后放下了手机,周冬的回答贴合我的心意,所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兀地生出一丝难过,这种感觉有点像大半年前,周冬打电话喊我出去,我们两个开车去了郊外,爬了三个小时的野山,最后一步,我先上去了,又把他给拉上去了,我想松开他的手,他却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揪了起来,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然后我听见周冬跟我说,李安宁,我要结婚了。
第26章 。
我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有点矫情,虽然我对任何文艺相关一窍不通,不了解一丝一毫,但总有那么几个镜头,总会在我大脑里藏着,时不时就翻滚出来,叫嚣着它们很难过——也是我很难过。
我不理解我在得知周冬结婚后,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明明正如他那天在山顶上所说,李安宁,是你先脱单的。是我选择了白剑,是我爱上了别人,我未曾放纵过我的情感一丝一毫,我认为我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依然对我们之间莫名的疏离感到恐惧,却因为知晓这是必经的过程,而不愿意做出挽留的努力。
那一天我开车去了惯常去的按摩房,经理带我进房里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已经趴在躺椅上了。
我没扭过头跟经理抗议,因为我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背上狰狞的豹子,这个闷骚的还把豹子的尾巴指向了屁股缝里,像是一种莫名的引诱。
我看着却没什么感觉,因为是真的看过太多次了,我,周冬,金钱,我们三个总爱组团一起泡温泉,一开始,金钱和周冬还不怎么对付,但后来,俩人玩儿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我倒没什么嫉妒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特安心。
用比较幼稚的话来解释,就是虽然我和周冬关系变得疏远,但好歹我的兄弟金钱能代替我好好陪着周冬,他俩可以一起去爬山,一起去飙车,一起去泡妞,周冬他能不孤单。
有一回,金钱半夜给我打电话,彼时我正在和白剑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培养感情,金钱喊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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