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殷!”怒吼一声,宝剑出鞘。
那一剑仿似要将长空斩断,带着一去万钧之势。
银白长剑上浮现宫城殷深沉的面容,他盯着沈迟夙充满仇恨的脸,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紧握着长剑,纵身迎上,天地间的纷杂在那一刻仿似消失,两人眼中只有面前那一人。
带着暴虐气息的两柄剑碰到一起,发出一声金铁交戈的震响,两人身体不由倒飞出去。当空调整了落地姿势,沈迟夙携剑再次刺去。
沈迟夙武功本不如宫城殷,然而此刻含着满腹的愤怒出手,一时间倒与宫城殷斗得不相上下。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挡住沈迟夙的剑,宫城殷突然笑起来,连上带着嘲讽。
“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爹。”眼神带着痛处,沈迟夙的话语间带着一抹受伤。
宫城殷见了,不由愣了下。
而沈迟夙却丝毫不留情,趁着宫城殷分神一剑刺去,剑入肉三分,正中左肩。
宫城殷脸色一狠,出掌击向沈迟夙胸口。身体倒飞出去,一落地沈迟夙便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少庄主!”将沈谦送回庄里的王伯一出门便看到沈迟夙被伤,连忙命令九逍山庄的人前去帮忙。
站起身,沈迟夙摆手,“你们不要插手。”
不知过了多久,黑檀教的人与武林正道的那些人各自退开,分守两个阵营,没有退去的只有沈迟夙与宫城殷。
见沈迟夙招招致命,宫城殷脸色不由更沉,“你真的想要我死?”
沈迟夙不语,依旧出手如风。
被沈迟夙的态度激怒,宫城殷也不在手下留情,两人一来一往好似宿世仇敌。
两人身上受的伤越来越重,当宫城殷的剑横在沈迟夙脖子上时,宫城殷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沈迟夙看着眼里涌起痛苦的宫城殷,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不想与你动手。”
“你不是想要的命?”
“身为人子,我别无选择。”
“若在你父亲与我之间做选择,你终究不会选择一个外人?”话语间的嘲讽让沈迟夙神色更黯,然而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原来在你心中,我也不过如此。”后退了一步,宫城殷取下剑,转身便要离开。
沈迟夙却快一步拦在他面前。
“怎么,难道想要留下我?”眉宇间的冷萧,刺痛了沈迟夙的眼。他偏过头说:“去一个叫平乐的小镇,耀儿在那家小镇上的郎中家里。”
“……耀儿还活着?”神情瞬间激动起来,宫城殷甚至忘记了之前的所有对峙不快。
神情闪躲的撇开眼,沈迟夙的声音好似来自遥远的天边,带着一点浮沉不定的犹豫,“对不起,我只能保住耀儿的性命。”
心里暖了暖,不顾众人反对,救走自己的儿子,那是完全不顾自己生死与后路的鲁莽选择。
“卿雪的事情与你无关,能为守护住耀儿,已经足够。”
“不是的,宫城。”痛苦的摇头,沈迟夙低声说,“耀儿他……受伤过重,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已无法拥有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也就是说,变成了一个傻子?脚下有些踉跄,宫城殷浑浑噩噩的走到黑檀教那方,恍惚的下了命令,黑檀教便撤退了。
沈迟夙与宫城殷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看那两人异常的神情与作为不由暗自猜测。看来宫城殷与沈迟夙的关系也并非空穴来风,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沈迟夙与宫城殷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因而被察觉到什么也并不足为奇。
无论是武林正道还是黑檀教,两方皆是伤亡惨重,因而对于黑檀教的撤离,也没有人自不量力的想要去阻拦。
自从宫城殷接管黑檀教以后,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与江湖正道交过手,往日里还抱有侥幸的人如今对于黑檀教的实力已是深深畏惧。一教之力力抗整个江湖,那不是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做到的。
大战结束,沈谦因为陷入昏迷,暂时无法指挥九逍山庄,因而王伯只能当机立断将一切暂交给沈迟夙处理。王伯在九逍山庄多年,又深得沈谦与九逍山庄众人信赖,加上今日沈迟夙与宫城殷一站,也让山庄里的人见识到了沈迟夙的魄力与武功,因而对于此事毫无异议。
沈迟夙受伤不轻,但并没有致命伤。让医师上了药抱闸好伤口后,沈迟夙便将此战受伤的人全都暂时安置在了九逍山庄,其他几个门派与沈迟夙商量之后,都打断过了两三日等门下弟子的伤势可以挪动便离开。
虽然众人都可以看得出沈迟夙与宫城殷之间关系匪浅,然而能够在那个时候站到他们一边,众人自问没有立场再去质问什么。
见沈迟夙不急不躁的处理着庄里的事务,沉风门掌门有些感慨道:“有如此优秀的儿子,沈庄主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真不知是何缘故。”
卫单说:“这些事倒与我们没有太大关联,不过此次五大门派虽然前来,却只带了些二流弟子过来,真不知他们是真的空虚至此,还是为了保全实力。”
“没有了那些老东西坐镇,五大门派也不过就是比一般的一流门派稍强罢了。此次他们前来固然有保存实力的原因,但若非逼不得已,他们怎会带了这种曾是的弟子过来?”捋捋胡须,沉风门掌门说,“这一场大战,可能会平静很久,接下来的日子,便要慢慢挽回门派的损失。”
师徒两人但笑不语。当日邀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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