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吉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但他并不介意在亲人没有挡路的时候向对方施以温情,阿瓦娑丽莎无法争夺汗位,与阿姆相像的容颜会让阿史那吉下意识去容忍,能让阿史那吉对公主下手,那就代表着公主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不该知道的事是什么?
老可汗真正的死因,阿史那吉欲要夺权篡位,无非就是这两点,但无论哪一点,都会让阿史那吉心里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烙印,无法再像从前一般对待自己的小妹。
现在公主是安全的,因为阿史那吉原来的计划中并没有将她当做对付阿史那可达的筹码,一旦事情生变,亲妹妹的安危和自己的安危比起来,阿史那吉从来犹豫该怎么去选择。
公主的事瞒不了多久,况且她能听到那些消息,或许就表示着阿史那吉已经按捺不住,如果没有意外,主战派在近日就会有所动作,届时作为公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楚淮青能够想象得到。
他只能赌上一把。
四肢疲软无力,是痛觉神经过度反应的后遗症,楚淮青试着扬了扬手,汗湿的手掌没能搭上铁笼,顺势滑下。
还有两天时间。
加上之前赶路的日子,一共是十六天,不知道主公能不能找到他沿途留下的记号。
大概很难吧,毕竟是在醒来之后才开始留下的,中间还断了一层。
但愿律川风能直接算出他所在的方位,也不会牵扯到什么因果。
将金针别回原位,拢好衣衫,楚淮青做痛晕状蜷缩在地。
阿史那吉要忙着造反,在这两天里得空回来看一眼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的他只要做一件事,保持体力,等待逃跑的机会。
晨光透入窗内,由眩目的红霞到淡淡的金黄,渐起渐落。
公主先楚淮青一步醒了过来,入目是纯白的帐顶,与她尚且没有回归的神智慢慢融合,公主发出一声轻吟,想要用手支额,抬起的手腕却感到了别样的沉重,她终是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捆在自己手上的锁链,瞪大了双眼。
下人进来送吃的东西,公主反射性地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下人恭敬问道:“有什么事吗,公主殿下?”
有什么事吗?
公主看着这个下人,神情呆滞,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人明明看到了她身上的锁链,却表现得无动于衷,证明对方就是二哥的人。
那她还能问什么?还能求助什么?还能有什么事?
公主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无力,无力之中又包含着急促的不安:“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下人没有回答。
公主惨笑一声,再不抱任何希望,将头扭开:“你出去吧。”
下人应是,走出几步,将手中的另一份食物放在了铁笼外面,转身离开。
并不关心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会有一个铁笼,待看清了铁笼里倒着的人,公主方才惊讶至极地喊出了声:“楚青?”
楚淮青问声睁眼,冲着公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继续装晕,果不其然,几息之后,下人去而复返,看了看尚处于‘昏迷’之中的楚淮青,向公主行了一礼,再次退离。
公主闭上了嘴,等着下人彻底离开,见楚淮青坐起了身,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淮青摇了摇头,公主便接着又问:“大哥他还好吗?”
“现在应该还很安全。”
公主松了一口气。
许是料定了楚淮青没法逃脱,铁笼上只落了一把平常的锁,楚淮青伸出手,将其把握手中,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公主见状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楚淮青没有像突厥勇士一样强壮的体魄,
但看着楚淮青波澜不惊的脸,她总是忍不住去相信,相信对方能让他们两人逃出这里。
楚淮青问:“公主知道那些人多久进来一次吗?”
公主摇了摇头,她也刚醒没多久。
楚淮青看着锁眼沉吟片刻,做了一个口型:等。
公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转眼夜深,惨淡的月光洒在地面,草影摇曳。
主帐中烛火通明,阿史那可达与金等人正在研究如何对抗回纥,却被门口传来的一声嗤笑吸引了注意。
阿史那吉拎着两坛酒水,后面跟着掩不住笑容的阿玛鲁,笑容之中不自禁浮现出来的得意之色更是让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哈尔蒙皱了下眉头,没好气地问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是大哥的臣子,怎么就不能来这议事的地方了?”阿史那吉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将手中的酒放在桌上,拍开了其中一坛的封泥,朝阿史那可达笑着问道:“大哥,来一口?”
金呵斥道:“这里是议事的地方,不是供你闹事的地方,没事就出去!”
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耐性的人,阿史那可达没什么好脸色,淡漠道:“明日清晨就是约定的最后期限,你们审问得如何了?”
“哦?”阿史那吉悠悠抬眼,“大哥在问那个汉人吗?放心,他还活得好好的,至于小妹的下落——”
哈尔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知道公主殿下在哪?”
阿史那吉看也不看他一眼,顺势扬了扬酒坛:“大哥不想知道吗?小妹的下落。”
阿史那可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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