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搀扶着师傅正在快速的远离,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在秦暖的眼中俨然的化身了一枚定时炸弹,危险,是致命的危险。自己怎么这般的大意,亏得自以为是的聪慧,到底还是忽略了一茬子,倒是让师傅再度的跌进了致命的深渊吗?
视线的尽头,十来具死尸,横七竖八的诡异的跌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溢出的液体汇聚,将地上的土壤给染的发墨。步履踏上的时候,粘乎乎的有些粘鞋。
“这是?”
“是长老会的人手,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来不及顾及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命,快些走。”
“哦。”
“师傅……师傅快跑!”
“是小暖的声音。”舞岗莫离的耳朵一动,足下如被滕蔓缠绕住一样,再也不能够进一步。蓦然回首,远远的瞟见一个印了距离遥远而被收缩的小小的身影正冲着这边招手,她好像很急切的样子,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恐不安,所以每一声的呼喊都是死心竭力的让人心疼。
“师傅快些走吧,他们要的是师傅,待得越久六师妹压力越是大。”
要走了吗?
对呢,煮汤说的极是。
小暖一人断后,她是在用生命替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任何的拖延,不论是怎么样的理由都是对其的付出的不懂事的浪费。该走,真的该走了,快一点走吧,承载着小暖的希冀,好好的活下去!“嗯,只是没有想到,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救为师的会是她。”
“师傅,快点离开四师兄,他要杀你!”
杀?
多么的尖锐而又刺眼的词汇,就像是高高的矗立的冰山大川白茫茫的一片消弭了全部的色泽,无穷无尽的单调看去总给人一种孤寂的荒凉。一种超然的冰冷,像是刀子似的直割的肌肤钻心的疼。
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清晰,那样的鹤立鸡群的让人怎么也无法忽略了去。
“什么?刚才暖儿说……”本是打算离开的舞岗莫离浑身一震,身体的动作机械似的僵硬。他在思索,他在回忆,他在细细的度量着那几枚入耳的尖锐。
“师傅快跑,快离开他。”
“师傅,危险!”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冲着这边跑了过来,手舞足蹈的招呼着,像是充满了表现的念头的主儿,用着所有可能的办法来吸引人的注意力。
“煮汤,小暖刚才说……”
噗次,
不大的声音,沉闷的像是鱼儿在水里吐出了一个泡泡。一闪而逝的迅速,让人经不住的怀疑是不是一个疏忽便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错过。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胸口的一抹冰凉,不带一丝的温度的冰凉和体温形成了天壤之别,以致于如醍醐灌顶一样又无比清晰的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疼,潮水一样一层叠着一层的剧痛,随着心跳一下一下的涌上脑海,灌入灵魂。他感觉胸口有些湿湿的,有什么正不断的汹涌而出。浓浓的甜腻像是刚刚的泡开的卡布奇诺,顺着口鼻充斥了你的胸腔肺腑,好像整个人都浸入了什么里面一样。
腻味,催动的胃部一阵阵的直是翻腾,仿佛是染缸里面的棍子不停的搅动,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上涌,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了喉咙的钳制,生生的冲破而出。
舞岗莫离并没有多少的心思顾及这份疼痛,双眸死鱼眼似的突兀,连瞳孔都在瑟瑟的颤栗。比起这份钻心,惊异的难以置信牢牢的禁锢了全部的注意力。“你。”
顺势而去,如印象中想象的一样,却又是和记忆里的执着背道而驰。机械的转过头去,殷红的液体顺着一枚寒刃蔓延成线,像是下雨天屋檐上成帘的幕布,一滴一滴的重重的跌下。红与白的对比,成就鲜明的刺目。
越过那一路的淋漓,恍若踏过了一片扎人的荆齐,直是伤痕累累的疲乏,连那虚无缥缈的视线都被什么缠住了足下似的,好像连越过都成了枉然。一步一步,一寸一寸,短暂的路途错觉的遥远,好似是千山万水一样让你甚至是生不起去攀登的念头。时间,滴答滴答中悄然的逝去,至于长短的界限早就已然模糊,只是潜意识的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尽头,终于是出现了一副面孔,一副熟悉的面孔,那一副面孔的手,正攥着森白寒刃的端头。
一剑贯穿,凌厉而又干脆,胸膛被刺穿的异样,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竟是你?”自己的第三个弟子,在为难之际仅剩的可以毫无保留的信赖的人之一,姜心煮汤。
“对不起师傅,或许你总以为麾下弟子当中弟子是最愚钝的存在。然而也不妨告诉你,从拜你为师的第一天起,便是为了等候这一天。很久了,久的已经忘记装作伪善的面孔有多少的岁月。”
对不起?
这就是他将自己悉心的教导的抛诸脑后,尔后把剑锋对准了自己的理由吗?
就因为这简单的三个字,他便是可以选择了背弃自己的道路。天哪,老夫到底是犯下了什么了不得的罪孽,所以非要让自己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的遥远?
偃月如是,葛家青山如是,连最值得信赖的钟颜斐律齐也是怀着不为人知的二心,如今又多了一枚——一向憨厚的让自己甚至是都不怎么用正眼去瞧的主儿,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也会。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了,还有一个静吾……不说了,人家有静流这个父亲,血浓于水。不管她揣着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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