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因运动而烁烁生风,肉眼清晰的可见一条青影摇曳。
不好,是某人的耐性消耗到了极致,正是打算动手了呢。是葛家青山,那个一向的像儿时最惊惧的鬼怪一样,冷冷的飘在那儿总是折磨着忐忑的心儿。
秦暖依稀的记得清楚,当初在京都的时候,一招飞蝗搅动的大半个苓岚的,便是这个听着无比的熟悉的名字。连师傅都不是他的对手的高手,一旦动作便将是飞驰的火车一样,凶猛的会令所有的挡路的障碍统统的粉身碎骨。
自己,还能够抵抗的住吗?
或许,甚至是卑微的一招半式自己都是勉强吧。
“要来了!”亏得自己还在思索着先下手为强的算盘,若是他动的话,那么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在那样的绝世的高手的面前,一切的投机取巧,全部的阴谋算计,都将是和过眼浮云一样完全的丧了意义。
怎么办、怎么办,万分的危险的时刻来了,容得不自己拖延,容不得自己避让,就像是狭路相逢,仇人见面,注定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摆在了眼前。不对,准确的来说,或许死的只可能是自己的绝望的困兽犹斗。
掌心的汗水,像跟自己做对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湿润了掌心,以致于秦暖只有潜意识的不断的重复着松紧着掌心,才能够堪堪的保证匕首不至于掉了去。他或许是这诺大的离谷里最大的噩梦,从来到这山谷的第一天起便是。面对他,秦暖没有底。“怎么办,要完蛋了!”
哗啦,
一声利罗,一条臂膀横向拦住了青衣。
“嗯?你要作甚?”
“对付她又何须动手?”
咦?
奇怪,钟颜斐律齐倒是出手阻拦,他是良心蓦然的回归,意识到他自己是何等的十恶不赦,所以便是终于决定悬崖勒马、洗心革面了吗?
不,绝对不可能,打死秦暖也不会相信他有这般的好心肠。一头豺狼,永远改不掉吃肉的习惯。
那么,他又是生出了什么鬼点子呢?
唯一的可确定的是,黄鼠狼拜年,从不希冀他会揣着好心。“用不着你假惺惺的,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过去,要伤害师傅,休想!”
“你这性子当真是随了师傅,同样的顽固的像一块石头,顽固不化。”
师傅?
呵呵,亏得他还能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口口声声的继续称呼“师傅”。这个亲切而又值得尊敬的名字,他不配!“那也总是好过了你,阴谋手段倒是指向了自己的师傅,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你不怕遭了报应吗?”
“吾的心思不会有人懂,更不需要旁人懂。所做的一切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既然选择了去做,吾便不会后悔。至于师傅,吾已经做的仁至义尽,有多少次的机会去杀了他,然而屡次的放过没有跟他动手,即便是到现在,吾也没有强行灭杀了他不是吗?”
“呵呵,听起来你倒是大仁大义,莫非还要替师傅来谢谢你吗?”
“聪明如你,该是比谁都看的出来,师傅是活不过今天的。”
师傅活不过今天了吗?
天哪,这是冰冷的死神对师傅下达的催命符吗?
众人对于师傅的定义是逆耳的噩耗,亲眼所见的师傅所受的严重的伤势是断壁残垣的烽火狼藉,从听觉、从视觉,全方位的像潮水一样冲着自己涌了过来的,一切都像是针尖麦芒一样刺人:师傅,师傅他当真是……
不,不会的,秦暖不相信,秦暖甚至不敢去想!“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了师傅分毫,以此为界,除非汝等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言辞有些迫不及待,秦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了惶恐而乱了方寸。她不知道这样的焦急有什么意义,只是潜意识的觉得,好像早一分的解释,早一分的反驳,那么可怕的事情便是不会发生一样。
她只是,怕了!
“冥顽不灵,看你是……”
“三师弟急什么呢?何苦为了这等琐事动怒?”
“如你所言,师傅必须死,你是改了主意了吗?”
“哼,若改了主意便不会站在这里,做这忤逆之举。”钟颜斐律齐看去很是奇怪,如曹操食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既没有选择放弃,偏偏倒是矛盾的屡屡阻拦一旁的葛家青山。
他像是藏在海上的浓郁的迷雾中的鬼盗船一样,让人怎么也摸不着头脑。“六师妹。”
“别费唇舌了,我不会答应的。”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又要耍什么心眼儿了吗?
“若是吾说,无论你做了什么,即便是阻止吾等两人,师傅也是活不过今天呢?”
“额,你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慧的心思,没有发现你的四师兄今天有任何的不同吗?”
“不同,你是说……”四师兄,他提到了四师兄,姜心煮汤,那个看似凶猛如熊却是憨厚性子的大个子,好端端的提起他作甚?
心弦不自觉的一紧,隐隐的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安。
“若换做以前的那个四师兄,他会做什么,他会什么反应。”
是性格!
脑海灵光一现,如枯坐参禅的法师骤然的顿悟。“四师兄一向鲁莽,村子里有两个看不惯的人:二师兄和三师兄。无论哪一次见,总免不得要挖苦几句。然而今天却只字未提,这……”
然而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秦暖只是觉得像上楼梯的时候踩空了一样,不知道哪里来的寒气,瞬间的消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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