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他还记不记得,究竟哪把钥匙,是对应哪一扇门扉。
嘎吱,
一串锁链的窸窣碰撞,终于,倒是开了来。
“把他们放下来。”
“等等。”尚罗文承拦住了盖虎。
“是,三王爷,不知,有何吩咐?”
“不要擅动现场,不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还有,调仵作前来查看。”
“诺,还是王爷想的周到。”盖虎连连点头,吩咐旁人。“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寻仵作?”
“你,随本王进入看看,其余人,在外间候着。”
“诺,王爷。”
步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缘故,似是阴风忽起,刀子般的尖锐,直直的伸向了自己的后背。突然的,觉得,好冷。
条件反射似的,环起双臂,好像,要替自己,汲取一些温暖。脚下,受了什么莫名的魔力的牵引似的,愣是故意绕开了那悬挂的三抹。只是,以之为圆心,一边绕着转儿,一边打量。
呲,
盖虎提手碰了下当中一人锅炉在外的脚踝,急忙逃也似的收回了手儿。“都凉了,该是死了有一会儿了。”
摇晃着皓首,似是同熙。“唉,真是倒霉,这才来的人,倒是发生了这等的事情。好端端的,犯得着自杀吗?待得大人们过来,唯恐吾等,倒是有了监管不利之责。”
“你以为,他们是自杀?”
“上吊死的,这还用说吗?”这一点,盖虎似乎是以为理所当然。
“最后见他们,是什么时辰?”
“这个,不太清楚。”
“关押在此,身为司狱,你会不知?”这个理由,他可不怎么的感冒。
“哎呀,三王爷明察,不是吾等不尽责。只知道,是今日辰时左右进来的。颇受大人们的关切,好几拨人过来探视,还不让吾等靠近。吾等人微言轻,实在是……”
人微言轻,人微言轻,该死,一句话,便是将全部的责任,给推卸的干净。“那么,上一次来见他们的,是什么人?”
“这个倒是有些印象,是本部的官员,刑部给事中,鲢甲诺大人。”
“他来作甚?”
“这个,不知。”
“不知,不知,你……哼,那总是知道,他呆了多久了吧?”蹙眉,似乎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在跟自己唱反调子。该死的,自己是该说他没有能力呢?还是……
“是,这个……该是有小半个时辰。”
“那在他之后,可有人来过。”
拍了下脑门,一脸的恍然大悟。“哦,这个小的知道,在他之后,便是只有三王爷您一人。”
偏偏,却是碰上了一双白眼。
熊孩子,兴奋个什么呢?
难不成,倒是怀疑上了自己?
“刑部给事中……什么来着?”突然的,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抽眼前人。
“鲢甲诺,鲢甲大人。”
“鲢甲诺,看来,本王得是去见见他才是。”区区的一个刑部给事中,看来,或许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的简单。毕竟,这是刑部大牢!他,没有这个胆量,更没有这份能耐!
“是,是。”
尚罗文承正要离开,脚下,却是似被什么拖住。“嗯?什么东西?”
低头,侧目,移开了脚。
几枚稀疏的稻草,被一滩拳头大小的墨色笼罩。“这是?”
弯腰,使得自己的视线,更加的凑近。提手,拨开了遮掩,触手,便是一阵湿润。
“王爷,怎么了?”
凑到鼻孔边,轻嗅,忽然变色,“是血!”
“血?好像有几个字。”盖虎亦是,凑了过来,小心的打量着。“呲,血书。该不会,是临终遗言吧,小的就说,是自杀吧?吾等尽职尽责,管得了他们拉屎撒尿,只是总不能管住他们自杀吧?”
忍不住的有些无力,这家伙,倒是懂得借风替自己开脱。
“孟府。”不过,却也懒得理会。
“孟府?是孟家吗?他们三人中,记得有一人,便是孟姓。”
“孟云!”起身,心头,似乎是有了些许的端倪。
“王爷,那关于吾等几人……”
“哼,你们的事情,稍后自有人处置。”
“王爷,吾等的确是无辜的啊,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您,到时候可得替吾等说句话啊。”
“具体怎么办,尔等求本王也无用。事已至此,且好生守着牢设,保护好现场。待得仵作到来,再说吧。”
“诺,多谢三王爷点拨。”
“孟府……本王还有要事,先行离开了。此地,便拜托尔等。”
“诺,吾等,一定守好牢笼。”
“嗯。”
城东,三街北侧,第二十六家。
门前散落的鞭炮碎纸,大红的色泽,透着喜庆。至今,还来不及扫去。左右的对联,新造的台阶,不难去寻到几分乔迁之喜的热闹。
高悬的匾额,小篆的“孟府”二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明显的出自名家。奈何,阔气的铜钉实木大门,紧锁。却是狠心的,将全部的喧嚣,阻隔。
孟府,该就是这里了吧?
尚罗文承收回视线,向前走去。“去敲门。”
“主子,里面没人。”
“怎么会?诺大的宅子,不是新购置的吗?”
“自打几日前孟云陈峰突然离去之后,不多时,其家眷也忽然的没了踪影。如今,这倒是成了一处空宅。”身旁的侍卫解释。
啪嗒,啪嗒,一人急冲上去,几个借力,便是翻过了墙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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