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头一天,便有好几拨的人手过来要求探视。”继续前行,狱卒暗暗的发着老扫。
“嗯哼?还有其他人,要来看他们?”
“是啊,除却了本部的大员们,还有好几个官员前来,啧啧,看服侍,可都是大官呢。”
“是些什么人?”尚罗文承是一脸的殷切,匆匆的跑上前去,拦住了去路。
奈何,某人有些无力的摊摊手,却是不怎么的买账。一脸,无能为力,或者说,事不关己。
“这个……小的只是区区一节狱卒,倒是不认得。”
“一点小意思,拿着喝茶。”蹙眉,从怀里摸出了什么塞了过去。
狱卒接过,大大方方的提起,凑到一旁的壁灯附近仔细的查看——是一枚金子,拳头大小,分量,可是沉甸甸的实在。“这,怎么好意思?”他的面色,忽然的迎来了灿烂暖嘘。
哼,听人说,牢狱是这世上,充斥了满满的墨色的地界。
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修罗炼狱。而狱卒,更是现实的,宛若恶鬼。
今日看来,似乎,倒是实话。
不过,尚罗文承却也没有戳破。“即便不认识,总是,有些端倪。”要让鬼推磨,就得给钱。
谁让,自己倒是有求于小鬼呢?
“这个,容小的想想。”狱卒似是不经意的,将金子揽入怀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忽然,拍了下脑门,似是恍然大悟。“哦,对了,那几名大员,是陪着一名老者一道来的。纷纷的对着他点头哈腰,似乎,来头很大的样子。”
“老者?什么老者?”
“着仙鹤逐日的官府,却穿了银底缠金丝步履,似是个武将。”
“瑜林宗建?大哥的人,果然!”正一品的官府,特立独行的改不掉的武将风范,或许,只有那个人了。
一切,似乎明朗了起来。
瑜林宗建和尚罗无双的关系,众人皆知。
“啊?瑜林大人?是那位,骠骑大将军瑜林大人吗?”
“那几人都问了些什么?”没有理会狱卒,径直发问。
“他们屏退了左右,不让人靠近,只是,呆了好一会儿,还动了刑。”
“这样。”
“敢问王爷,那几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那个老者,当真是瑜林大人吗?”好奇心,当真是一条毒蛇,驱动着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
“你的话,有些多了。”
“啊……额,是,小的失言。”弯腰,拱首,急忙的收回了不安分的心思。
“还没有到吗?”四下的张望几眼,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
无故的,好似是溺水的人儿,被人狠心的,隔绝了赖以生存的空气,好闷,好难受!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拐角的尽头。天晓得,是犯下了何等的罪孽,倒是,动用了刑部最高规格的监舍。”
“先头带路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话语?”他从来是一个友善的人,只是,并不代表,他对每一件事情,都是充满了耐心。
“是,是,前面,就在前面。”
“哪呢?快些。”催促。
“到了,就在这,你看……”绕过拐角,正当提手指着一个方向的时候。
咣当,
一声脆响,手中的一大串钥匙,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啊!不好,他们,他们……死人了!”狱卒掉头就跑,踉踉跄跄的,似是喝醉了酒,脑垂体再也控制不住,那摇曳的四肢躯干。
近乎狼狈的藏到了某人身后,似小孩子一般的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角。难掩的胆怯,偏偏,却又是忍不住的,探出了一半个脑袋打量。
尚罗文承的面色,亦是一片惨淡。
“还愣着作甚,快去叫人!”冷语,不知道是为了身后人的胆怯的不屑,还是突发状况,完完全全的乱了他的思绪。
“啊,哦。”那人这才是后知后觉的懵懂,起身,跑了开去。
“怎么会这样?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吗?”上前几步,栅栏阻隔住了自己的去路。提手,愤愤的拍在了粗壮的栏杆上。不住的颤抖的眸子里面,倒映——
不大的监牢,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每一面,皆是完完全全的用玄铁的栅栏封死。
天晓得,是为了怎么样的凶神恶煞而准备的礼物。只是,完毕的密室,上等的材质的束缚,却不足以打动来人的视线。最为显眼的,一只圆角椅子,无力的横向摔在地上。视线向上,离地约摸丈许……
如同蔬菜架子上的瓜果似的,一字排开吊着三抹,竟是人!
劣质的粗布麻衣,还算白净的衣衫,印着一个大大的囚字。任凭,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无骨似的下垂。尤其,脖子部位,一条白纱缠绕,一直从上方的栅栏上延伸下来。
连累,大幅度的诡异的扭曲,一点一点扭曲了你对于人的骨骼可以承受的极限。
死鱼眼,突兀的隆起,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血丝网络。好似在控诉,对这个世界的怨恨,难以瞑目!
“让开,让开,速速让开。”一名中年蓝衫官员,在几名狱卒的簇拥下,连绷带跳的赶至近前。忙不迭的带上的帽子,难掩的慌乱。恍若,是沉睡中的士兵,突然听到了集合的哨声。“怎么会,该死。”
“咦,三王爷,你怎么,在此?”牢笼前的华服公子,这么大个人,不发现也难。
看得面孔,急忙屈膝,跪了一片。“啊……哦,那个,下官六品司狱,盖虎,参见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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