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火,撑起的昏暗,却是掩不住他忽然锁上了眉宇。“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承蒙殿下相救,便是站在一条船上。总是,要替殿下做些事情。殿下的事情,总不至于充耳不闻。”
“的确,是有些冒险。不过,刑部的大刑,会让他们变成真正的刺客。”
“刑部……看来,殿下是已有运筹。倒是在下,多虑。不过,确实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并不怎么的妥当。”
“怎么说?”
“捉到正主,总是胜过拿人充数。皇上精明,一切尽收眼底。”
“说的简单,刺客,又哪里那么的好抓?”自己的难处,谁又知道?
忽然的有些后悔,担待下了这一趟的差事。搅的如今,偷鸡不成,倒是试了一把米。
“替你出这个主意的,该是瑜林大人吧?”
“嗯?果真是聪明人,你倒是本殿下心里的蛔虫不成?”
“果然,圆滑世故,正是瑜林大人这等人物的手笔。”
“圆滑世故,哼,倒是一个体贴的词汇。只是,本殿下似乎,月别无他法。”皓首低垂,突然的觉得,有些累。
思绪,穿越时空的阻隔。
回朔,是只肯发生了在了记忆深处的旋律。
东宫,寝殿。
“你刚才说的,人选是谁?”明明的,百般不待见眼前人。奈何,到底还是动了心。
“三王爷查的三人,孟云,陈峰,史言。”
“他们?”
“这三人本是墨甲军的禁卫,常在宫里行走。不久前,才是因了不知名的缘由被逐出了墨甲军。然而,才出去不到两天,宫里面便是出了刺客。若说是他们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
“而且,三弟一直在查他们。本就是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的角色,是他们的话,倒也合情合理。”
“拿下他们,一来可以交差。二来,严刑逼供,说不得能够知晓三王爷的意图。一箭双雕,无双,你觉得如何?”
“想法是好的,然而,据本殿下所知。不久前,孟云和陈峰,便是携着家眷跑了。如今留在京都的,仅仅史言一人。并且,还是受伤卧榻,仅仅这般的一个孱弱。你的计策,却是缺了主角。”
迎头的一盆冷水,瑜林宗建却是不以为然。“受到多方势力关注的角色,哪里这么容易的可以离了京都?”
“本殿下派去监视的人,只见到孟云新买的宅院,人去楼空。”
“怎么,却是忘记了舅舅麾下,也有些人手?”
“嗯?”他的人?
这个一向,都是龟缩在背后,从不愿意抛头露面的主儿,也会舍得,让麾下出动?
太阳,是打着西边出来了吗?
“离开京都,无非是两条道路。陆路,四个城门,三王爷下令不许他们出去。所以,要离开,唯一的出路,便仅仅剩下了水路。”
“呵呵,倒是忘记了,京都水运司,是你的门生。”
“几人亦上船,手下人便是认出了他们。于是,便扣了下来。”
“难得,你也肯舍得出面,跟三弟做对,他倒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有你这等的兄长,三皇子,更是家门不幸。”
该死,他倒是,嘴上一点都不饶人。“哼,你这算,是夸赞本殿下呢?还是……”
冷笑,淹没了混乱的思绪……
霍拉,霍拉,
七口人高的青铜大鼎,汹汹的烈焰要绕,一点没有累的意思。
“当然,事已至此,只能够将错就错。毕竟,找人充数,总是胜过一无所获。至少,皇上那边,能够有一个交代。”
“哼,还以为你能够有何等的惊世骇俗的言论。不想,倒是一个马后炮,等于没说。”
“然而,若有下一次,很多事,还是不沾手的为好。”
“你这是,在教本殿下怎么做吗?”
“仅仅是一个建议,听不听,随你。”
“记下了。”
稀里哗啦,
沉重的锁链,发出折磨耳膜的尖锐。
灰白长衫的狱卒,取下了成串的钥匙。推门而入,前行。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华服公子。
已经是记不得,经历了多少个这般的关卡。四周的模样,似是统一规划的复制品,清一色的便是铁栅栏的堆砌。吝啬的,只肯余下不足两丈的过道。
左右栅栏高处,每隔了几丈,便是镶嵌了一盏壁灯。不知道,是不是周遭连窗户都寻不到一扇的昏暗,惹的它们忐忑的,只肯小心的冒出了拇指大小的一抹,忽明忽暗的摇曳。有些,甚至是干脆的,偃旗息鼓,纯作了摆设。
开始,还有人将手臂,长长的探出了栅栏彼此之间的缝隙。大呼,冤枉。
渐渐的,那一个个瑟缩在稻草堆里的人儿,竟是毫无生气的一动不动。似聋,似哑,似盲,吝啬的甚至是懒得对擦身而过的声响,做出任何的一丝反应。
好似,他们便是一座石像。一座,完完全全和外界无关,或生,或死,纹丝不动,是他们唯一的标签。如同一只只不见天日的老鼠,潮湿,阴暗,无光,是触目可及的全部。
莫名的压抑,连累,甚至是呼吸,都突然都有些不顺畅。
“这些人?”并非是什么心善,生了怜悯。或许,仅仅是想要随便的找一个话题,排遣这有些过分的压抑。
“都是被判了死刑的重犯,要不就是囚禁了多年的囚犯。一群出不去的人,可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邋遢的不成模样。然而,在进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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