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耳失聪,为何不告诉朕?”魏皇的语声含有薄责。
“奴婢的病都是小事,陛下心中所想理应是家国大事。”
“父皇,叶姑娘性情开朗,父皇无须太过担心。”拓跋泓笑道,见父皇待她这么好,心中很不是滋味。
“对了,你在哪里找到她?”魏皇忽然想起这事,她脸上还有清晰的五指印,必定是被男子重手打的。
“陛下,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我没事就好了,是不是?”她殷殷地恳求,“陛下不追究,便是奴婢的福气。”
“好,你先回去歇着,这几日就不必来伺候了。”他揉揉她的手,吩咐两个宫女扶她回去,这几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临走之时,叶妩回首望来,示意拓跋泓不要供出拓跋滔。
魏皇坐下来,看儿子的目光冷而犀利,“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拓跋泓回道:“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宫室,儿臣找到叶姑娘的时候,她不省人事,没有旁人。”
安顺回大殿,禀道:“陛下,奴才以为,有人谋害叶翾,只是没有胆量下毒手。”
“父皇,既然她说不追究,不如……”拓跋泓为难道。
“你知道什么,尽管说。”魏皇的脸原本就黑,因怒气罩面而显得更加阴暗可怖。
“儿臣找叶翾之时,无意中看见二皇兄在那宫室附近。”拓跋泓谨慎地措辞,“儿臣知道父皇一向器重二皇兄,因此,儿臣只是如实禀奏,不敢妄断。”
“奴才竟没看见……”安顺惊奇道。
“当时安公公正看向别处,因此没有瞧见。”拓跋泓从容地解释。
魏皇的目光凌厉如刀,“依你之见,韩王有嫌疑?”
拓跋泓故意吞吞吐吐,“儿臣不敢妄断什么,只不过……”
魏皇不悦道:“有话便说。”
拓跋泓沉沉道:“儿臣愚见,乔淑妃认定叶翾谋害她,以狸猫换皇子。而二皇兄与乔淑妃一向有交情,许是二皇兄想弄清乔淑妃生狸猫一事而逼问叶翾。”
安顺附和道:“陛下,王爷这么说,似有道理。”
魏皇目光定定,若有所思。
拓跋泓知道这番话入了父皇的心,内心轻松不少。
如此一来,父皇对韩王便会多几分猜忌与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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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一日,叶妩左耳的伤势好了一点,不流血了。
夜里,奉旨伺候她的宫女回去歇着了,她也躺下来睡觉。
忽然,她隐隐地听见窗台那边有声响,立即起身望过去,不速之客是拓跋泓。
桌上那盏烛火光影幽暗,为他添了三分暗色。他轻步走过来,坐在床沿,阻止她下床,“你躺着便好。”
“有事么?”她不由得腹诽,没事总跑来做什么,“上山多了总会遇到猛虎,王爷不要再来了。”
“你担心我?”他暧昧地笑。
“谁担心你!”她没好气地斜瞪他。
拓跋泓的脸膛忽然变得冷沉,眸光亦深邃,静静地凝视她。
叶妩被他瞧得不好意思,避开他的目光,心怦怦地跳。
“二皇兄只是打了你一巴掌?”
“嗯。”她自责道,“也怪我自己不当心……”
他握住她的手,“我找个人尽量暗中保护你。”
她不施粉黛、青丝垂散的清素模样,更添几分娇弱、妩媚,令人怦然心动。
叶妩心尖一跳,抽出手,“嗯,我想歇着了。”
拓跋泓的黑眸闪着灼热的光,嗓音沉哑,“妩儿……”
“趁这几日我养伤、不必伺候你父皇,王爷可否安排我出宫见明锋?”她差点儿忘了这事。
“你伤势未愈,怎能出宫?”他气闷,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她,她心中所想却是旁人。
“怎么不能?我在这里无所事事,还不如趁机出宫。”她坚定地要求,“明日我要见明锋!”
原本,他安排两日后让她和楚明锋相见,想不到她出了这事,还以为这次可以不让他们相见,她却严词要求,毫不让步。
他只好说两日后带她出宫,她才没有再闹。
叶妩服了药,昏昏欲睡,赶他走,他也不走。可是,实在太困了,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拓跋泓抱起她,让她躺好,为她盖好棉被,手指轻轻摩挲她的雪腮,体内情潮涌动……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真想吻这张完美无暇的脸,以偿相思之苦……他这么做了,俯下身,轻轻地吻她的眼睫、鼻子、唇瓣,下颌……轻柔如风,万般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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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叶妩顺利出宫。
还是那座小苑,还是那个厢房,她再次看见了楚明锋。
他面向里侧睡着,不知有人进来,睡得很熟。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他。他鼻息微重,眉心微蹙,奇怪的是,他脸上病色分明,难道病了?
她摸摸他的脸颊、额头,吓得一跳,他身上发烫,正发高热。
怎么办?
她立即去找拓跋泓,他见她这么快就出来,倒觉得奇怪,“怎么了?”
“明锋高热,你找个大夫来,或者抓一剂退热的药煎了给他喝。”她尚算冷静。
“你叫我去?”他错愕。
“你不去谁去?”叶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催促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命人好好照顾他。”
“不行!”她威胁道,“你不去,今日我就不回宫了,留在这里照顾他!”
拓跋泓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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