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两人并未注意到台上发生了什么,知道对面案上有掌声响起,才各自回神,然容晏转过脸来面上已不见了彼时笑意,只余赴宴时的客气神色,望向对面端坐的太宰。
伏沁娥眉微蹩,却也不得不退到了屏风后。
方才被太宰训斥的子慕笑道:“公子可还尽兴?”
容晏颔首:“不曾想在伏大人府中还能欣赏到如此曼妙舞姿,晏三生有幸。”太宰面色稍沉,子慕结舌片刻,旋即道:“啊,阿妹自幼习舞,方才一曲算是给公子的见面礼,对了,”他话锋一转,“你们前日才又见过一面,阿妹回府路上马儿受惊,故人如此相逢,也是有趣。”
临绾千眼角一抽,说到底,这是接风宴还是相亲宴啊,亏得容晏还把她拉过来,当真狡诈。
回去非让他多磨一碗豆子不行。
容晏动作有一瞬的停顿,旋即转身问身后的临绾千:“昨日的女子是方才伏小姐么?”他一脸‘我竟记不清’的表情,临绾千心里翻了个白眼,扯着唇角道:“公子今天被美人儿迷花眼了,可不正是伏小姐?”
容晏面露歉然之色,向太宰道:“啊,却是晏的不是,以茶代酒,在此赔罪吧。”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顺而转开了话题,“晏昨日听父王说起大人此次出巡,地方万事皆安,实乃我大夏之幸,晏却多思,还是想向大人确认一番。”
伏太宰脸上皱纹愈加深,旋即道:“本就应知会公子,只是有女子在列,理当不提政事。”
临绾千神色一凝,立时向侧一步,转身向容晏抱拳:“公子,且先容绾千退下。”容晏还未开口,子慕却抢先一步站起来:“父亲,既如此,请允子慕带这位姑娘出去走走,可好?”
伏太宰冷冷瞥了他一眼,片刻颔首权做默认。
临绾千看了一眼容晏,见他微微点头,遂转身下了楼。
冬日的后院里肃杀清冷,临绾千也不欲乱走,只走到门前便停住了,盘手靠在门柱上静静立着。
身后子慕追上来,正将临绾千侧颜尽收眼底,此刻她身着男子装束,粉黛未施,眉眼清泠,身姿英气干净,竟让他有些出神,愣了片刻才出声唤道:“姑娘。”
临绾千转头,瞧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客气一笑:“公子。”“姑娘走的这样快,”对面人已踱步到她眼前,“太宰府虽蔽陋,冬日里却还有涵梅院可聊做一观,姑娘可要全了子慕的待客之心。”
临绾千愣了愣,只笑笑:“公子客气,然则我家公子若是出来找不到我,怕是不好。”子慕神色微顿,忙道:“我知会小厮一声,没事的。”
临绾千见他说的真心,一时间倒不好推脱,点了点头:“麻烦公子。”子慕咧嘴笑了,引她往涵梅院走去。
涵梅院与月庄楼相隔七八道弯一座石桥,因是冬日里,桥下流水已结了一层冰,白灿灿的日头下悠悠冒着寒气,临绾千搂了搂胳膊,忽闻身后一句温婉的唤:“二哥,父亲找你呢。”
子慕闻言转身,伏沁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站在桥头,疑惑道:“父亲寻我做什么?”伏沁手扶桥柱,低低道:“我哪里知道呢,二哥还是快回去吧,这位姑娘我来招待。”
临绾千方才并未理会二人的话,听得这一句,心下忽觉不妥,转身道:“冬日天寒,岂能连累小姐与我一同在外头,不妨先回去吧,绾千在门外等着便是。”伏沁婉然一笑:“阿沁哪里这样娇气,哥快回去吧,省的父亲等急了。”
桥上只剩伏沁和临绾千两人遥遥相对,临绾千摸了摸腰间冰凉剑柄,朝她稍稍欠身:“麻烦小姐。”伏沁微抿的唇角头下些许阴影,眼底水波流转,缓步朝她走过来,盈盈黑眸瞧着她。
临绾千坦然抬首相对。
“不必客气。”伏沁莲步向左一挪,像是要从她身侧经过,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因为姑娘并没有让阿沁为你客气的资格,”静默间,伏沁突然抬眸,盯着临绾千清凌凌的眉眼轻笑道,“阿沁之父是当今王上最倚重的老臣,阿沁是太宰嫡女,与晏公子自小相识,将来会成为什么人,你当清楚。”
临绾千转头疑惑:“我作甚要清楚这个?”
伏沁眸中水波似结了碎冰,昂起下巴道:“世间人求而不得而孜孜不倦者多,阿沁担心姑娘也是如此,到头来不过白费心思,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自安本分的好,”她语气重了几分,“晏公子岂是你能肖想的?”
手中剑柄愈加凉。
临绾千转身靠在桥栏上与她对视:“阿晏是个有心的人,姑娘口口声声求而不得,难道当他是件东西么?只凭几人权势意愿便能决定他属于谁?小姐这话未免太浅。”
伏沁听得她脱口而出的‘阿晏’二字面上笑容骤然散去,冷声道:“不过一个下人,晏公子冲你说笑两句,竟还嚣张起来,”说着素手一抬,紧紧攥住了临绾千的手腕,“你也便嚣张这一时半刻罢了,莫忘了这是在大夏的太宰府,半分自知之明也无,也罢,我来教教姑娘如何?”
伏沁胸口微微起伏,脸庞有些泛红,蓦然泛起几分无辜的笑意,眼角余光朝桥头一转,手上力道蓦然一松,脚下灵巧一旋,脊背已然靠在临绾千身侧的桥栏边,腰肢似水软,整个人迅速向后仰去。
临绾千一怔,下意识转手去拉,却只够到了她的袖角,却没想到用力过猛,长袖一角初着手便刺啦一声尽数断裂,布料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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