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男子打扮了么?”
小洛环视着周遭喧闹的人群,道:“……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见文容媛不大愿意的样子,她压低了声音:“有关尊夫入狱的事情,我想我应该能略尽绵薄之力。”
文容媛猛地抬头,连忙示意棠梨带着言昕自个儿逛一会,不待小洛反应,便拽着她步履匆匆地进到附近的酒楼去。
……
说起来还真不巧,最近的酒楼即是上回分别前相约的金乡楼。她俩先是愣怔半晌,反倒相视而笑,大大方方地执手进门订了一间雅间,状似十分亲热。
几年没来,金乡楼也翻修了一番,文容媛还意外在墙上见到从前在悦安楼瞧见的宁王殿下真迹。
两人依着上回的习惯叫了一桌酒菜,相对痛饮一番。
时隔六年再度重逢,那些旧时的尴尬龃龉都已随风而去,现下面对彼此倒是坦然。
文容媛这会才发现到,她已二十好几还是做少女打扮,脑后的垂鬟髻和她愈发沉静的眉眼成了鲜明对比。
虽说大卫朝女子逾龄不婚并非什么石破天惊的事儿,大理寺卿陆灵便是如此,但确实也是有些突兀的存在。
……现下看来,她对东林王的情意还真不假。
文容媛边心情复杂地思考这些旁的事儿,边对首之人相碰了酒盏。
几杯黄汤下肚后,她见小洛粉面已染上了些许绯红,眼神有些迷蒙。想着还有正事要办,文容媛忙开口寒暄道:“这几年在临城过得可好?”
“挺不错。”她眯起眼笑道,“宁王殿下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教我弹各种曲子,有些是先人所作,有些则是他自己谱的,我过得挺惬意,一度不想回洛城了。”
“……这样倒好。”文容媛先是认真地听着,又问道,“那怎么突然回来了?”
“哦,大概是一年前,先帝驾崩的那会儿。那时殿下看起来心情郁结难解,生了场大病,将王位传给了世子,然后……”小洛无奈一笑,“就在所有人认为殿下只是在熬日子、命不久矣的时候,他突然痊愈了,结果殿下把我赶回洛城,自个儿出去云游四海了。”
“……”
“不对呀,你既然已回来一段时间,怎么侯爷那边都没有消息?”
“因为我用的是女孩子的名字啊。”她咯咯直笑,“洛家远房亲戚的孤女洛瑾,平日一心向佛、足不出户,这个身份不错吧?”
文容媛蹙眉道:“……你用母亲的封号倒是用得理所当然。”
“就别纠结这些啦,我的好妹妹。”
小洛特地将‘好妹妹’仨字拖了长音。文容媛本想出言反驳,但终究还是没说话,只闷闷道了句:“算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说你帮得了我,是要怎么帮?”
“关于尊夫之事,我只是略有耳闻,我想我得先确认一下,是需要去寻人证或物证,还是要设法将此案的主审官由大将军换成大理寺卿?”
“两者兼之。那个遇害的女子中了种名为寒浊的毒,现下昏迷不醒,大理寺那边的大夫说了,要解了毒才会醒。”
“翁翁精通医理,这些年又成日炼丹,他就像一部行走的药书,脑子里面很多千奇百怪的知识,或许会有法子解寒浊毒。”小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但主审官一事你得自己想想办法,翁翁的立场代表着洛家,大将军位高权重,必然不愿得罪他。”
“可就算有了解药,也要建立在由寺卿主审的前提上,即使吴央这个人证醒来,秦琮也会逼她做伪证,要不就是直接杀了她。”
文容媛不由得有些心焦地伸手搭上小洛的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她才匆忙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贵府能帮到这里就很好了。若是侯爷真能调制出解药,来日必将涌泉以报、结草衔环……”
“……结草衔环就不用了,你应该是想救活尊夫吧?”
文容媛挠挠头,语气讪然:“呃,是我失态。”
小洛失笑:“瞧你急的,我赶紧回府替你探探口风好了。”
“等等。”她急切道,“待我去安顿一下昕儿,也跟着你去可好?”
小洛犹豫半晌,点头应下:“好。”
……
文容媛依稀记得,她曾有幸来过洛侯府一回。
上次她与言时来的时候,一切已尘埃落定,他们算是圆满达成了东林王的请托,是故她全然无法体会小洛那时极为不稳定、近乎无理取闹的情绪。
现下情况倒是有些颠倒过来了。
望着侯府简朴素雅的正厅,文容媛不禁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洛侯端坐在案前,跟前跪着一位靛蓝色长衫的青年,但老者似是不为所动,尚能平心静气地品茶看书。
“翁翁!”
文容媛尚伫在门口,小洛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洛侯跟前。可当她眼角余光扫过长跪在书桌旁的青年时不由得有些尴尬,吸了口气才轻声道:“堂……呃,叔父。”
洛侯同样没有理会孙女,只抬起眼示意还在门口的文容媛走近前。她前脚刚走到小洛旁边的位置,那女子便迳自开口道:“翁翁可知道寒浊之毒如何解?”
两道目光同时扫向并立的她们。
文容媛认出了那位骤然直起身的蓝衣青年,居然是洛潇,言时的好友。
眼神交汇的同时,他们俩都有些无措,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四周安静了片刻后,洛潇索性转过头,干笑道:“原来你跟小侄认识啊?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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