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庄大门前空无一人。
一路从江南湾赶到这里,顾殊宁没有多花心思在气氛的反常上,大环境变化快得她反应不及,仅仅一个晚上,随着温子妤离去的,有很多很多…
满园的茶叶香消失得无影无踪,穿过葱郁依旧的小树林,涉过清澈见底的溪流,那座古朴的大房子外,齐振远负手而立,笑吟吟地望着她,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宁宁,进来坐吧。”
“子妤在哪?”
齐振远冲她招了招手,被她打断了邀请,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顾殊宁皱起了眉,直觉这位曾经除了母亲外最亲近的人,瞒了她什么。
“其实我叫你来,就是想说说温子妤的事。”
“……”
“进来吧。”
说完,齐振远转身推开方格木门,跨进那处充满馨香的屋室。顾殊宁犹豫了一会儿,跟上去,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越是靠近这个地方,就越让她难受。
至少是她信任的长辈,这些年明里暗里帮了自己多少,都不知道,事关小蚊子,她等不及哪怕一秒。
可这一进去,足以让梦境变成现实。
…
找遍所有和顾殊宁有关联的人,都没能找到她,姜鹏毅终究还是没赶上最后的时间。公众视线里的这对“苦命鸳鸯”已经不那么令人憎恶,与之相比较还有更大的滔天秘密被公布,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则早已收了自己的风帆,等待下一股横风。
姜鹏毅再次和哥哥大吵一架,得到的不过是已来不及的消息。他在机场等了又等,没等到温子妤。
待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你一定要来。
——这枚戒指,我承诺她好久了。
——时间就是命啊,你不懂吗?哪怕我们晚一分钟走,你都可能…
——我知道…
她说,她知道没有时间了,要么走,要么死,她还说,舍不得宁宁,要亲手给对方戴上这枚戒指。
虽然兑现了承诺,但她也将自己推进了地狱。
梦里罂粟花开,她一袭血裙站在红海中,,痛苦让猩红的鲜血肆意横流,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多的麻木与快乐,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飞上了天空,看见自己和爱人穿上圣洁的婚纱,踏着钟声走进教堂……
这里不是教堂,是天堂,天使是会飞的,不是被雕刻在柱子上的。它们手里各拿一枝艳丽的红花,围绕在她身边,给她唱起祝福的歌,温子妤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回头想要牵起爱人的手,却发现顾殊宁离她那么遥远。
——宁宁过不来,我过不去。这样就是诀别了吗,我有天使陪伴,为什么她孤身一人,我说过不会丢下她,为什么我要独自去往天堂,如果那里是快乐的,我想和她一起。
她不想一个人去天堂的,可她实在太累了。
——宁宁,对不起,我要丢下你,先走一步。
那架飞机前往新西兰,温子妤没有来,姜鹏毅也没有上去,一次失约,他只是知道,子妤丢下所有人走了,去了一个人人都会去的地方。
办公室里“咚”地一声,重物落地闷响,门外的秘书不敢敲门,只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姜鹏康一脸狼狈地跌在地上,鼻前挂着一缕暗红,目光仍旧阴狠,他胸前的领带被揪得变了形,衬衫上沾了些血迹,始作俑者他的弟弟,没给他一分喘息的时间,扑了过来。
“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杀她!!”姜鹏毅揪住哥哥的衣领,嘴喷唾沫星子冲他嘶吼,布满血丝的双眼怒意正盛,像一只没有理智的疯狗。
姜鹏康没说话,连表情也没有,仿佛坐等弟弟的拳脚发泄。
“因为我喜欢她吗?因为她配不上你们口中的姜家人吗?最脏的难道不是你这个衣冠qín_shòu吗!”
“你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只手遮天,姜鹏康…”
“你会为她的死付出代价,等着吧,哈哈…”
在姜鹏毅的家庭观念里,哥哥是长辈,严厉而优秀,小时候是他想要成为的那类人,长大后变成他越来越惧怕的样子,到现在,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手里的布料被揪成团,姜鹏毅掐得拳头微微发抖,向来温和有礼的眼眸掀起惊涛骇浪,他蓦地松开了手,冷笑一声,决然离去…
……
“齐叔,你这是做什么?”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站了一排黑衣保镖,将顾殊宁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诧异地打量他们一番,看向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齐振远,戒?*窬这才觉醒;
但是,晚了。
“宁宁啊,叔叔觉得,你这几天最好避一避风头。”老者悠闲地抚了抚衣角,面无表情。
“为什么?”
“最近外面事情多,有些碍眼的人该上路了。”
“……”
当时后知后觉的顾殊宁,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一个眼神,黑衣保镖们立刻上前抓住了顾殊宁,将她连拖带拽拉进了旁边的小房间,任由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开众多力量的钳制。
“记得把她的手机交给我。”齐振远漠然地看着他视如亲女儿的人,被关进专属她的小房间,下了死命令,“你们每天三班倒看着她,过了这个星期再放她出来。”
房里只能听见顾殊宁凄惨地呼喊着“齐叔”,几个保镖把她锁好后迅速出来,一扇简单而普通的木门,残忍地将她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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