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剥出三片药,就水吞了下去,又躺倒在床上。果然头还是觉得晕,周围的东西好像是在转动的。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狱寺。”山本的声音平静地响了起来,“我……觉得还是听从我的内心比较好。”他挠了挠头,看起来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什么改变,充其量是换了种称呼罢了。”
“所以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挑眉看着他。
山本愣了愣,犹豫着点了头。
“我也不知道。”我头往后一仰,“我连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你这种棒球笨蛋的都不知道。”我瞥向他,见他又笑得很傻,便撇嘴转了头。
“我和你一样。”山本语调里带着笑意,同时有些无奈。总觉得他刚才的自信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迷茫的感觉。难道刚才的山本是中了邪才提出交往?
“我是认真的,狱寺,你要相信我。”山本往前凑了凑,“不是什么中邪。”见我惊讶的表情,他神秘地笑了,“你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我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脸,他会读心术?
“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建议你再睡一觉,中午我来叫你。”山本站起身来,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小孩。我想反驳一句却还是放弃了,接着想起这是他的房间,作势要起来,被他叫住了:“没事,你躺着吧,我去你房间就是了。”他刚转过去却又转了回来,问道:“你其他的伤怎么样了?”
“都好多了,白痴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挥了挥手要赶他走。他笑了,嘴里应着就走了出去,自动门轻轻地在他背后合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吃的药的功效,我突然真觉得有些困,便也就听山本的话闭上了眼睛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山本正坐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得不承认,他把我吓了一跳。我打了个哈欠,问他:“几点了?”
“大概四点半吧。”他算了一下,“你饿吗?”
我看着他手里的寿司,点了点头,坐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吃掉。我虽然早上没有吃饭的习惯,但午饭还是要吃的,要不然早就营养不良了。
“那个……山本,关于你爸的事情……”我想到了还有这茬,不由得不经大脑地问了出来。果然人发烧之后,脑细胞就烧死一片,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他非常微妙地愣了一下,但保持着很平静的语调说道:“我没事了。”说着笑了笑,却已经不像几天前那么虚假和勉强,“过去的事情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回到十年前之后,好好地孝顺他了。”
我不由得放下心来很多,他这样子已经可以说是走出来了,果然是棒球笨蛋,这么快就想通了吗。可能我之前都是在白担心他,这家伙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和该做什么的,如果我放着他不管的话,那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奇怪的情况。并不是我讨厌现在这种情况,把心里憋的东西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好多,面对他的时候也舒服多了。
可是山本的父亲很保守,按山本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的。而像十代目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会告诉了,还不得把他们吓一跳。所以我们难道只能偷偷摸摸,在私底下……等等,在私底下能干什么?难不成还像肥皂剧似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成天黏在一起?这种事我肯定做不出来,至于山本……我瞥了他一眼,他要这样我也不允许。那么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关系上升到“交往”了,怎么做才算是“交往”?
或许我们选择交往是个错误的决定也难说。
“如果你是担心老爸和其他人会怎么看的话,放心好了。”山本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想让他失望,但这种事情我是跟着我的感觉走的,就像当初我开始打棒球的时候,也是放任自己的内心去选择的。而棒球正是那时改变了我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所以相信我,一旦选择,我是不会后悔的。”山本眼睛眯成一个弧度,笑道,“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也不用去改变什么。”
我的脸刷的一下子热了,忙转过头去,内心的顾虑好像被他给扫光了,嘟囔了一句:“你啰嗦死了。”
他也只是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星期一晃就过去了,身上的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处还不能碰到。山本那个笨蛋不停地往他的房间,也就是我现在住的房间跑。总觉得他这种乐天派身体的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好,现在已经差不多算是活动自如了。
每次过来他的话匣子都会打开,说上个半天,可是偶尔在走廊里遇见,却又都觉得尴尬。我也努力说服自己他还是原来那个棒球笨蛋,根本没变什么,不用每次看到他都脸红,但终究还是无果。
十代目因为要训练,不怎么过来,但听小春说他每次都被拉尔严格的要求搞得筋疲力尽。十代目这么努力,我也要尽快恢复训练才行。跟山本说了之后,他也表示很赞同,说是再过个一两天就去找拉尔和里包恩先生。
“还要再过个一两天?”我托腮有些赌气道,我实在是在这无聊的病房里呆不下去了。
“你看看你的胳膊,你觉得能撑得住你的那个骷髅头吗?”山本语气有点像在数落我,让我更不爽了。“明明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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