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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主说,你抓山樱和萤火的事他都知道了。他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告的密?”
“不是我!”菊重阳反射似的矢口否认。
“我想也不是你。说不定,是梅霜寒。”小仙紧紧盯着他。
“梅霜寒?”菊重阳难掩慌色。
“或许是竹清茅,是贺兰舟,是贺兰敏,三个老掌门,你身边的人…这些人都有可疑,哪个探过你的府,买通你的人,你浑然不知,你在明,那人在暗。”
菊重阳被他拨乱了心弦:“你的意思,有内奸?”
“内奸倒不至于,或许只是抱着和你一样的心思,想跟岛主邀些小功,或有更大的企图——想做下任岛主也说不定。”
菊重阳被他嘲弄,却并不介怀,仍是一副看似无害的神色:
“哎呦——这可麻烦了。”
小仙顺着他的话讲:“更大的麻烦在后头。你该知,梅千岭那病几乎绝症,离死也不远。乔景天让我一定救他,不如我今夜就去杀了他,伪装成病死,以绝后患。”
哪想菊重阳却反对:“不行!”
“不行?你不是很想他死吗?这样下任岛主之位非你莫属,乔景天又如此看重你。”
“你不懂,梅千岭现在不能死,他死了,必然内乱,甄芳大会又迫在眼前,大会上通过比武确定人选,我没信心赢过梅霜寒和贺兰舟。”
“哦?那梅千岭能赢过他们,我看更无可能吧。”
菊重阳说:“你不知,梅二虽然武功不精进,可是,他有杀手锏!”
杀手锏。
武功智谋都万分不济的梅千岭还有杀手锏。小仙不禁惊讶。
菊重阳没将这个秘密向他公布,也当然不会对小仙开诚布公。
但既然乔景天将梅千岭视作接班人,秘密传授什么骇人的武功也是情有可原的。
否则以他那三脚猫的烂功夫,连自己都打不过,又如何面对梅兰竹菊四门,乃至其他外派的挑战?
可这杀手锏,又是什么呢?
小仙满怀着重重心事,于次日清晨天一亮,就被乔景天邀去为梅千岭医病。
待到那个绝对幽僻的地方后,着实吃了大惊。
这里四周幽旷,堆积着红色的土壤,有一潭涧水,一条逆天飞瀑倾泻而入,更惊人的是,生长着一棵千年古树,树干笔直通直,直冲天空,正是在梅府地洞下那棵神树,这涧水,也正是自己堕入的那潭寒池。
通向这个绝境的路径,不是梅府,而是木神宫。
岛上来客,统一安排落脚在这木神宫里,小仙一直无暇访探,没料到木神宫的后宫所在,竟是这样一处境地。
“你要的东西我已全部准备好,处方你收好。三日之内,除了送饭食的人,不会有其他人来。这树是木神,树顶盘踞着黑蛇,你要注意,不要要当树干,否则黑蛇会落下,咬伤你就不好了。石壁很厚,绝对隔音,,这里发生什么,外面不会有人援救,外面发生什么,你也无暇分心。三日之后遑论怎样,我都来接你们。快去吧,那树下奄奄一息的,正是岭儿。”
乔景天指着远处树下一处玄色的塌輦说。
那塌輦上有一青年和衣而卧,披头散发,生死不明。
小仙走了过去,再一回头,乔景天也消失在隐蔽的入口处,“轰”,这入口被他以内力由外封闭,惟留一处一尺见方的活动的木帘,供饭食进出。
这里深得连阳光也照射不进来,小仙把手盖在额上,仰望上去,思忖着若是沿着这树壁攀爬上去,只要坚持,就能到达树顶,进入与梅府通达的暗洞。
目光转向昏迷中的梅千岭。
那面容似与昨日相比,又消瘦了几分。
撩起袍袖,后臂内侧已出现深红的斑纹,拉开衣领,胸前、背后、肋下都见血斑加深,褪下裤子,连大腿内侧也可见。小仙心境越发沉重,看这样子,血流凝滞形成栓塞,不全身放血治疗是不行了。
小仙脱下坎襦和长衫,将穿于中层的布袋背心拆出来,为了方便四方行动,他将金针等系列微小的用具,以及药丸、药散皆缝制其中,这样不仅不会引人注目,关键时刻也能用来救急。
树下有一块很大的龟纹石,将布袋背心摊在上面,金针共有九系长短,每系九根粗细,为了区分,用金木水火土加日月天地来编码,从八十一根金针里选出第金系,取在足太阳膀胱经脉络,大椎大抒双侧刺针,再取木系水系在心俞、肺俞双侧刺针,取火系土系在胃俞、肾俞双侧刺针,土系日系在肝俞脾俞刺针,每一区域刺针都要同时施以内力逼出淤血直到血色变浅,再无流出方止。
试到半程,梅千岭的出血依然不那么理想,小仙只好准备好的陶缸放入涧水煮沸,同时研究了他儿时患病的处方,不看不知道,那处方上的药竟都十足虎狼凶险,毒物也占了七层多,那位神医g天的胆量,敢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药量,果真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等水温上来,便将火灭掉,接下来是将梅千岭的衣物悉数褪去,赤条放到热水里行针。在热力的疏导下,血流速度加快,放血会顺畅许多。只是这样也会加速疫毒的攻心速度,需要尽快完成放血工作,然后用药镇止毒素内行。
也不知是热水的激荡,还是被针刺的疼痛唤醒,梅千岭在全身赤条被浸泡在缸水里时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以及一张很熟悉却又觉得许久不见的脸。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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