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发烧了。
无庸置疑的,他胀热着脑袋瓜子,软弱无力得躺在了别墅的卧房里,扭头想往时钟一看,却发现床铺上居然有另外一个人。
「醒了?」白杉城拨开了他冷汗涔涔得额髮,音色清冷得好比外头山巅处的降雪,他状似不悦得谴责道:「身子骨那幺弱,发情个一次就好像掉了半条命。」
「我才不会、咳、咳咳……」穆承雨嗓子沙哑的好似被尖锐的刀刃七零八落得割碎过,但他还是坚持把搁浅在喉头的话用气音说完:「我才不会发情,你不要乱说。」
白杉城冷笑了一声,语气却是少有的狭暱,像是稀奇承雨居然也有如此执拗撒气的时候,好像在同他闹脾气一般,他好整以暇得哼道:「你先把屁股里我的东西都夹住了,再来同我讨论昨夜是谁把我夹的差点冻死在雪地中。」
穆承雨沉默了一会,遂翻了身背对蛮不讲理模式的白杉城,阖上了眼睛:「你说的都有理。」
白杉城也不恼,就撑着下巴枕在穆承雨身边,低声道:「真跟我发脾气?」
「我没力气和你说话,你要是有点良心,让我再睡一下。」
白杉城听着赶人的话,脸又垮了下来,抿着性感的薄唇一语不发,等待穆承雨回过头同他柔声的说些服软的话,他最喜欢穆承雨低眉顺目的说话语气,好像贴着他耳根,伏着他的心面,送来暖和又湿润的徐风。
他等着等着,却发现被单底下的呼吸逐渐变得浅薄而平顺,穆承雨又睡着了,想来真的是体力透支了。
白杉城发自己的衣角被穆承雨的被子压在了底下,要是断然抽开了,肯定会吵醒浅眠又低烧的人,于是他合衣在承雨身侧躺了下来,动作轻巧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等人睡沉了,他才搂着对方準备调了一个方向,才发现穆承雨半张脸都裹在了棉被里头,只露出一双紧闭而狭长的眼睛,浅棕色的髮丝像水彩画一般在白色的枕头上晕开来,那毫无防备的肌肤,比枕头还要白,藉着月光好像透着暧暧蓝光,好像不管过了多少时光,穆承雨仍旧白皙得宛如春天初绽的香栀花瓣。
白杉城漫不经心得回想起昨晚在雪地上的一夜荒唐,穆承雨的肌肤跟满地白雪相差无几,简直就像捏了一把雪往他脸上塑造出来的。
要是他是o的话,岂不是会误了他,他一定会被迷惑得连灵魂都被夺噬,还好他不是o……
白杉城用指背熨了熨穆承雨饱满的眼皮,在空无一人的沉寂之中,他沾了一点清明的月光为寂寥作调味,幽深道:「也就这种时候你会跟我使性子。」
穆承雨睡醒的时候,原以为白杉城肯定离开山庄下山务公了,却没想到乔望齐还留着,见他从主卧房走了出来,面不改色得跟他说白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莫约傍晚才会回来。
穆承雨蹙起眉毛,乔望齐才解释道:「白先生去交涉那块放养野马的高原了,听说是私人领地,地主就住在山腰不远处。」
听到他自己一个人亲自前往的时候,穆承雨也不觉诧异道:「这幺积极,这事交给下面的人办不就得了。」
当然白杉城要做什幺他是完全管不着的,穆承雨听听也就罢了,他将自己收拾了一会,又同一样闲闲没事被困在荒山中的乔望齐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甚至在乔望齐诚恳的请託之下,和他摆了一局围棋。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矮桌,桌面上各摆了一个瓷坯装着热茶,乔望齐持黑子,穆承雨持白子,一攻一守,没几分功夫窗外的夕阳就落下了地平线化作尘埃。
两人一个倾囊逞智,一个悠闲随兴,正缠斗得难分难捨,却不知道山庄的主人已经站到了两人面前最醒目的位置。
「白先生!」乔望齐率先站起身,吓得冷汗滑落额头,只看见白杉城脱下了大衣围巾,和他擦肩而过,好似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一般。
「退下。」高大的男人一句轻斥,就让乔助理灰头土脸得夹着尾巴离开了。
穆承雨接过白杉城脱下来的衣物,见对方满脸浓重的戾气,轻声问道:「谈的不顺利?」
白杉城往两人方才摆的围棋盘一坐,看着一盘黑黑白白的散棋,只觉得凌乱又碍眼,那黑子鲁莽又唐突得玷汙了整盘白棋,口头上却冷淡得吩咐道:「早点去睡觉,明天跟我一起去找野马寮的地主。」
「我也要去?」穆承雨纳闷,然而白杉城不愿意多着墨,他也只能接受了这个讯息:「你吃饭了吗?」
白杉城倚着茶几,侧脸俊俏得好比电影明星,道:「还没,你去下碗麵来。」
「……」穆承雨原先想着叫人煮一点热食来,结果白杉城却指名要他去做饭,刚刚是谁叫他早点睡觉的。
穆承雨煮了一碗白麵,上面卧了两颗半熟蛋,白杉城也不嫌简陋,慢条斯理得吃了起来,穆承雨知道他饭量大,特地多煮了一些,白杉城吃了两碗才停下了筷子。
「身体好一点没?」
穆承雨点点头:「好一点了。」
晚上睡觉前,两人熄灯做了一次,穆承雨累得几乎是白杉城一射到他的体内,他就昏睡了过去,好在这回没有低烧,白杉城事前又给他吃了一点甜甜的糖药浆,有安眠的效果,他一觉睡到了天亮,才软绵绵得从被窝中挪动身体到浴室清理。
在白杉城的监督下,他换了一套米色系的休闲服,浅色的衬衫毛衣,让他看起来又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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