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走吧……”我说,带着哽咽与绝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吧……”
我希望他能狠心离开,但我也知道,一旦他决定了来,就不会轻易走。
“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杨齐霄说。
包海笑了两声,仿佛在嗤笑着我们之间矫情的对话,他把手机凑到自己嘴边道:“你们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杨齐霄对包海不屑的语气不以为然:“包海,我听你的是一个人来的,你怎么才能放过炎焱。”
“不好意思!”包海斜坐在车后座,从车窗微微探头看底下的车,“我人都绑了,总要拉个垫背的,不然黄泉路上多孤单啊!”
“你放了炎焱,换我。”杨齐霄说的口气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行!”我大声喊,希望电话那头的人能听出我的拒绝。
“这小子害我坐了十年牢,要不是当时我托人栽赃给店内的伙计,现在你们还见不到我呢。况且万一你耍手段,我不是得不偿失?”
包海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烟已经被压得褶皱不堪,他咬着烟,点燃打火机,仰头呼出一口,将烟屑掸到我的脖子上。
杨齐霄冷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可你抓错了人。”
我太阳穴猛地一跳。
“当初你入狱是我举报的,在我和炎焱飚车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浪涛般的记忆席卷而来,那时的杨齐霄一度让我远离包海,可我却闭耳不听。
我还像个不懂事的叛逆小子,质问他是否看不起我,想必那时的他已对我失望。
可谓忠言逆耳,说到底,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辜负了他。
包海闻言顿时把刚点的烟重重摁灭在座椅上,那番话显然将他彻底激怒:“你他妈找死。”
“我只是还你一个真相,省得你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拉错了垫背。”杨齐霄咄咄逼人,他一心想与我互换,我却丝毫没有因为包海绑了错的人而生气,反而有些庆幸。
幸亏他绑了我,而不是杨齐霄。
包海大幅度地喘着气,发出如同猛兽般的吭哧声,他极度愤怒,却又露出了可怖的笑容:“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玩个游戏,你们不是很喜欢玩什么打赌么,这不就是你们的情趣么?”
“什么赌?”杨齐霄问。
包海道:“你现在的正前方,就是海,在十秒内,你能直接开进去,我就放了炎焱,反之是什么结果,你应该知道。”
“不!齐霄!”我尖叫,喊得足够大声,像个癫痫病人般地不住挣扎与颤抖。
我涕泪横流,一边喊着杨齐霄的名字,一边恳求包海让我和他说会儿话。
包海鄙夷地嘁了声,或许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才大发慈悲地将手机扔到前座。
“杨齐霄你不是恨我么!我们都分手了!你是我害你毁了梦想的!你还来救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就算救我,我都不会感谢你!”我的表情狰狞无比,与电话那头的平静形成鲜明的反差。
他在我耳边如丝绒轻抚,我却听见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味道。
“炎焱,你听我说。”
我抽噎着摇头。
“那时候我同意你的飚车,是当真有离开你的意愿。我认为坚决如我,便不会被任何事阻挠,所以当我因为你的恳求心软时,我觉得很害怕。”杨齐霄娓娓道来,像在说一个美妙的故事。
“我怕我真的会因为你而选择留下来,也怕你会因为我而无法独立一辈子。所以我同意了你的赌注,因为这不仅是与你的赌注,同时也是和我自己。而之后选了你的那辆车,也许是命中注定,告诉着我本就不该离开你。”
我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就如同我一开始所言,我明明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事实上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可我却不想再听,他的话语太过温柔,时刻警示着我这是最后一次。
“够了……”
“炎焱,你得让我说完。”杨齐霄喟叹一声,让我心碎。
“两年前我恢复记忆后,我才意识到原来在失忆期间一直想找的人是你。所以我憎恨你的一走了之,憎恨你的消失不见,憎恨你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连看都没有看过我。我那时候在想,你未免也太不负责任。”
他轻轻笑了一下,犹如亲吻我的耳尖。
“再到后来我通过和宁小案结婚,也是为了逼你回来,这又是一个赌注,赌你记不记得当初说的诺言,赌你会不会回来。而当你真正回来,目标却不是我,我便更加生气。总是这样,一旦是你的事情,我就很不理智。”
“我看着你和宁小案的一言一行,我居然无法忍耐,所以我便又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真的非常非常幼稚。”
我一字未问,他却懂我心中所疑。
泪水流干了,在脸颊两边都结成两条泪痕,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不耐烦的包海,也看见此刻平静的我的脸。
我想我已经再无遗憾,若是有,那必是我不能再最后一次亲吻他。
可他的样子早已印刻在我的心里。
“好了好了,都五分钟了,话说完了吧,三十秒后我们的游戏就开始。”包海在后座喊道。
“齐霄。”我轻声唤他,听见他嗯了一声,感到无比安心。
我们分开了那么久,折腾了那么久,恨有多深,爱便有多深。
谁都有错,各自已经练就着擅长互相折磨的本领。
我毁了他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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