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所说的那个“有可能。”
如果天上白掉的馅饼就算吃了也会被噎着的话,徐秉欢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偏偏这个馅饼前还设了一道门槛,显得分外真实,心中的天平就开始倾斜了。
杨俊觉得有些恼怒,他想也不想就命令到:“秉欢你后退些,这老头心怀不轨!”
爱丽丝被砸的七荤八素,这时也回过味来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但还是下意识的呵斥着:“你嘴巴放尊重些,父神是你这种人可以置咄的吗?”
“杨俊……我要,过去一趟。”徐秉欢似乎考虑了很久,抬起头对着杨俊认真的说道。
杨俊的脸一下子就臭了。
他不可抑制的怒吼着:“你疯了!看到一点好处就巴巴凑上去舔,连命都不要了?!”其中浓重的嘲讽意味让徐秉欢的脸瞬间苍白了。
瘦弱的青年身影摇摇欲坠,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让杨俊都不禁怀疑了下自己难道真的说话太重了……
“就算你这样误解我。”那个青年露出了苍白的微笑,像风中摇曳却依旧坚强的莲花:“我还是要过去。如果能让这一切噩梦结束,我就算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杨俊和徐秉欢相处了毕竟有那么多年,徐秉欢的手段一向使得很漂亮,漂亮到你明知道他是在构陷暗害、阳奉阴违,都对他生不出一丝厌恶。
然而这次徐秉欢实在把杨俊结结实实的恶心到了,徐秉欢太心急,他怕这次机会错过了就再没下一次,于是连理由都找的不太漂亮,和他平时虽然卑鄙却也光明正大的手段不同,反而走了他最看不起的小白花路线。
第五涉远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实在想为徐秉欢叫一声好,这个演技,这个剧情起伏,比起他脑中脑补的nuè_liàn情深大戏要精彩多了。精彩到他甚至想把楚封瓷摇醒他们一起看,顺便还能讨论下剧情←_←
徐秉欢一出口也觉得这个气氛营造的不对,但是生也一搏死也一搏,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日后的形象也没什么用。
他就大义凛然的向着白袍男人走去了。
杨俊翻了个白眼,他对徐秉欢其实还有些感情,不想看着他去给人送菜,便想要拉住他,强行把他困住了,再从长计议。
然而他的手去触碰徐秉欢时,却怎么也碰不到,只能错愕的看着他越走越远,想要开口喊他,四周的空气却凝结起来,锁住他的喉咙,别说叫喊了,连呼吸都变得分外困难。
这一切都是徐秉欢没注意到的。
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便没人可以阻挡。其实徐秉欢哪怕现在回头,看见杨俊痛苦诡异的表情,也能知道有诈。
可惜他没有回头,一往直前,哪怕一分的留恋和眷恋,都没有施舍给杨俊。
他立定于白袍男人面前,任由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锁骨、腰窝、小腿。尽力把毛骨悚然的感觉都压下去。
“真是纯净的灵魂啊。”
徐秉欢保持着微笑,小心得打量着面前男人的神情,拿不准这句话是讽刺还是赞美。
……毕竟他刚刚的表现可不算好。
“孩子。”他颤巍巍的伸出那双仿佛瘦到一碰就会碎的手,满含期盼的说:“让我摸摸你的脸。”
徐秉欢便微微弯腰,让那个中年男人触碰到自己年轻俊美的脸。
“啊……真是太诱人了。”这话说的徐秉欢又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难道这真是个傻白甜?
“你尊重生命,视众人为平等。你从未拿你的奴隶交换任何物品,不仅是因为感情深厚,而是你对任何人的生命价值都是重视的……在拍卖会中哪怕可以用别的奴隶来交换护身珍宝,你也不曾用那些秽物来玷污你纯净的灵魂……”白袍男人用和蔼的目光看着徐秉欢,语调顺序有些混乱,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这人说话疯疯癫癫的。
大约因为评价过誉,连徐秉欢这种惯来厚脸皮的都红了脸,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尴尬。
白袍男人那边却是越说情绪越亢奋,直到最后平静无波的脸上都因为狂热而涨成了淡淡的红色。
“我一直在找你这样的人。我只不过是设下些小小的考验,就有无数蠢材露出他们卑鄙而猥琐的嘴脸,只有你,才是值得我寻找,值得为我献出生命的极品。”
急转直下。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无异于此,徐秉欢就算再被权势迷了脑子,也知道此时的情景不对劲,这人是想要自己的命。
他也不说话,把尖叫和兢惧的时间省去了,一转头就跑,动作十分之利落。
然后一双冰冷的手搭上了徐秉欢的手腕,那嶙峋的骨感,给徐秉欢一种森森白骨在拽着他的错觉。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惊叫出声。无关胆量,而是由衷从心底升腾出的恐惧与惊骇。
他咬牙跑了两步,感觉到那只手尖锐的指甲撕扯下了他的皮肉,却忍着疼痛,分毫不敢放慢速度——然而他怎么也逃不出两米的怪圈,脚步却越来越沉,犹如踩在泥沼之中,又犹如脊背上压了千斤的重量,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淹没了呼吸。
——他恨!
在弥留之际,徐秉欢感到背上被压上了一具冰凉的身体,那手上带着阴冷的寒气,抱住了他,慢慢将他融进骨血里。
他不想这样变成另外一个人。
即便如螳臂当车,也不能让人轻松占了便宜!
大概是深刻在骨髓中损己也不利人的理念,徐秉欢比那些品德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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