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翻了翻面前的乐谱,找了首比较熟的,把吉他拿在手里调了下音,感觉没问题了之后拨动了琴弦。
这首歌是传唱度很高的流行歌曲,刘其元自己跟着音乐不自觉地哼唱起来: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
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然后发现你的改变
孤单的今后
如果冷该怎么渡过……”
五月天的《温柔》。
少年清透的声音,好像潺潺流动的山涧溪泉,淌过光滑的鹅卵石,穿过层层细密的阳光,跋山涉水,与乐声融为一体。
没有特别的演唱技巧,完全靠一副好嗓音,一曲《温柔》好像能够唱进人心里。老实说,刘其元的指法略有些僵硬,不够娴熟,可是他乐感很好,唱歌不会太走调。
郑嘉原本想要推开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听刘其元弹完了整首曲子。阳光很温暖地照射进来,可以看到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郑嘉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垂下了眼睑,遮住了那双蓝宝石般透亮的眼睛。
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长长的走廊里是他离开的脚步声。
“行啊你,怪不得能气到郑嘉。”
刘其元想到那天郑嘉过激的反应,不解道:“我是有哪里惹到他吗?”
“那倒不是,他那天心情不好。”高琦在角落找出一把折椅,打开坐下,“这也不能怪他,我们原来的吉他手是他的好哥们,如今要退社毕业,他又有些眼高于顶,别的吉他手都看不上。”
刘其元听他这么说也不再介意,两人聊了会音乐,又一起练了几首歌,时间过得很快,太阳渐渐西斜。
高琦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今天练了这么久,真是超常发挥了,我得走咯。”
刘其元道:“行,我还想再留一会。”
高琦把钥匙递给他:“等下记得锁门。”
剧院另一边的一间办公室里,学生会的两位领导也在悄悄开会。
要说“开会”,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只有会长大人一个人这么想罢了。
“怎么,会长大人今天不用陪情人?”冯霖是b市本地人,周末都会被要求回家,因此突然被叫回来,心里有些不爽。
孙知彦自在地坐在办公椅上,一双丹凤眼眯了起来:“抱歉,我现在跟你一样,单身。”
“你跟苏诺……?”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孙知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霖啊,这方面你还是太嫩了。”
冯霖选择无视他,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吧,什么事?”
孙知彦道:“也没什么事,你就不能安慰下刚刚失恋心情沉重形单影只孑然一身的邻居大哥哥吗?”
冯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要摔门离开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孙知彦摊了摊手:“好吧。”
他继续道:“你也知道的,大四的老学长我,不能再死皮赖脸地霸着学生会会长的位子不放,是时候该退社了。”
“所以呢?”
“你看哥哥我可是很讲义气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孙知彦道,“怎么样,考虑看看?”
“这事不是还要看竞选结果吗,你这是要黑箱操作?”
“当然不是,问题是,我知道你没参加竞选。”
冯霖满不在乎道:“会长大人,参不参加是我的自由。”
“我也是没办法。”孙知彦无奈道,“受人之托。”
冯霖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是我爸?”
孙知彦没说话,不过光看他的表情冯霖就能猜到。
他那浓重好看的眉毛不由地锁在了一处,声音冷冷的:“你就当他什么都没说过吧。”
“冯霖你别这样,冯叔叔也是好意,无非就是希望你以后的简历能好看点。”
冯霖的眼神凝重得好像快要烧起来:“孙知彦,很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但是,真的不需要。”
孙知彦垂下眼睑:“冯霖,你知道我们两家多有往来,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这些事他何尝不知道,可惜那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冯霖的父亲冯永言,在b市那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从过军当过官,现在是市里的领导,手上的权利可想而知。冯永言作为父亲更是说一不二,冯霖从小就深受其高压政策所害,能长成现在这般阳光爽朗的模样实属不易。小时候单纯,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长到了叛逆期,也没少吃过苦头。时间久了,他也慢慢明白过来,那些反抗和挣扎到头来不过是一出闹剧。如今他自认为已经懂事成人,既然怎么样都翻不出那座五指山,又何必白费力气。
冯霖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说道:“把申请表给我吧。”
孙知彦也好似如释重负一般把表格递给他。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可是也已经习惯这么做了不是吗,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比谁更可怜。
“答应你是没问题,不过我希望能公平竞选。”冯霖冷静地看着孙知彦,“我知道那几个大三的部长要比我优秀很多,结果不一定是我。”
孙知彦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松了口气:“放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其实学生会长算什么呢?是,你有能力,可是跳出学校这个圈子,还不是要从头来过。”
冯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实习?”
“上完这学期的课吧。”孙知彦托着腮,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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