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要他去计较,他也是会累的。
而当他放下了身后的门帘后,屋外的风也终于呼呼声刮了起来, 雨滴落下,哗啦啦如豆般的雨水急箭般从天而落,打在屋顶上, 打在草丛里,穿过了窗户,打在了靠窗而坐的客人那破旧的青衫上。
但那穷学究般的青衫人却像根本就感受不到那冰凉的雨滴一般,任由它润湿了他蓬乱的发,打湿了他被洗的发白的衣服,他手持着手中粗瓷的酒杯,就像定了身一般,死死地盯着陆小凤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而更怪异的是,不仅仅是他,在座的整整七桌的客人,都像在那一瞬间全部都变成了蜡人一般,不论他们之前在做些什么,吃菜喝酒,聊天打屁,都刹那间不动丝毫,就像是有一只恐怖的手,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让他们连眼珠子也不敢转动一分!
而这样可怖的场景却似乎根本就拿陆小凤没有办法,他环视四周,就像根本没看到这怪异的一幕一般,将视线落在了提着长嘴水壶、肩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的身上,他抛出一锭银光闪闪的元宝在他的桌前,一转身便落在了店中唯一的空座上……就像是专门为他留下的座位一般,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穿着大花衣的大汉,涂着鲜红的唇妆,画着亮紫的眼影,在他撩起衣摆坐下之际,这位有着络腮胡子和一颗大黑痣的大汉“娇滴滴”眨着长长的“睫毛”,给他抛了个媚眼。
“……上菜!”陆小凤垂下眉眼,视而不见。
他不敢再看他们,他也不用看,这张桌子上的另外的两位,绝对会是和那位大汉一路的货色。
好歹店小二似乎在他这一身的呼喊声中得到了自由,他一甩肩上的长抹布,默不作声地回转去了后堂。
他实在不像一个本该热情好客的小二,而这一屋的客人,也实在不像本该胡天胡地人。
可陆小凤也并不像第一次遇见如此诡异一幕的普通人。
而真要说实话,他也确实不是第一次遇见。
这本就是幕后那人专门为他而设!
他知道那人是谁,他也知道那人想要些什么。
可不论他想要些什么,那也要等到他吃饱喝足了再说!
他赶了一日一夜的路,一米未食,滴水未进,他的红色披风上满是尘土,他的紫色的衣衫上也满是褶皱与灰土。在许多许多年前,他以为,江湖是侠客与美人的聚居地,江湖人的风采,是一剑光寒十九州的飒然,是事了拂衣去的潇洒,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嫣然,是情义、是恩仇、是信念,也是执着!
他以为他永远只能透过那薄薄的纸张,去感叹、去畅想、去怅惘,可谁知道,他竟然也有一天能够入得它来,成为其中一员,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员!
想到这里,他喝下了最后的一口酒,长长地叹了口气,笑意又逐渐浮上了他的嘴角。
屋外的雨声连绵不断,不但没有停歇的意思,反倒是更为瓢泼,可这屋内却从始至终都是可以听见针落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陆小凤喝酒吃肉的声音传来,他不仅仅喝酒吃肉,而且更还在填饱了肚子的情况下满足了下他不低的兴致,他拿起两根竹筷,敲着吃饭的碗和喝酒的杯,鬼哭狼嚎般唱了首李白的《长相思》!
“长相思,摧心肝……”
也不知摧的是他的心肝,还是在场其他所有人的心肝!
最后他更拎着一坛年份不低的好酒,摇摇晃晃地踏上了木制的楼梯,好酒好菜之后,更要是有一场好梦,这才来得爽快!
他上得楼来,将楼下所有人视若无睹,随手便将离得楼梯最近的那间屋子的房门推开。
屋外又是一声雷光闪耀,大雨更为磅礴,轰鸣的雷声也在那之后缓缓而来,可只那一刹那的雷光,也足以让陆小凤在这暗淡的光线中,瞧见一位白衣的身影,那身影,正安安静静地站在床头边,听得门开声,他看过来的锋利目光,就像是一道刮骨的刀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你啊,”陆小凤半睁着朦胧的双眼,打了一个酒嗝后,才慢慢吞吞地打招呼道:“……宫九……”
宫九看他的目光依旧很冷,那是一种彻骨的冷,他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好久不见,陆小凤。”
宫九的声音,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流露出冷酷自负的语气,而他的人,也像是他的声音一般,一尘不染,一丝不乱,整洁到傲慢的地步。
“……也没多久吧?”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十天前不刚刚和你见过一面么?”
雷声再起,光线照亮了屋里,也照亮了这间房屋里两个人的脸,陆小凤皱成一团的脸,和宫九那平静自负而坚决的脸。
漆黑的发鬓,雪白的衣衫。
“可我依然没有从你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宫九淡淡地说道。
虽然没有得到,可宫九也没有一丝急迫的表情,他就像是在逗弄着一只自以为是的猫,说不出的耐心,说不出的悠闲!
可这样的游戏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年!
从陆小凤十四岁初入江湖那年起,从宫九得到“主神系统”那天起。
陆小凤摇了摇头,有些时候他不得不哀怨,为什么要让宫九得到“主神系统”,而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庆幸,只有宫九一人得到了“主神系统”。
他自信,他并不比原本的陆小凤来得弱小,可哪怕就是原本的陆小凤再长出了三头六臂,他也抵不了原著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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