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雨痕迹仿佛一场春梦了然无痕。
萧金卿站在屋子当中,心底缓缓渗出了一丝惆怅。
「殿下一早就去宫里了,吩咐我们为公子裁衣。」总管站在门外恭敬禀告,「裁缝到了多时,公子请随奴才过去吧。」
萧金卿有些失望,随口问道:「好好的又做什么衣裳?离过年还远着呢,」他的衣服都在云来客栈里一把火烧了,梵珏已经让人给他添置了不少。
总管连忙说:「不是要做过年的衣服,殿下说,公子要起程回山庄了,路上要有换洗的衣裳。」
「你说什么?」萧金卿一把揪住总管的衣襟,大声质问:「他真这么说?我几时说要走了?」
总管两腿发抖,「奴才,奴才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啊……」
「你放开他吧,是我吩咐他的。」
萧金卿愣愣地回过头,梵珏就风尘仆仆地站在院子里,他脸色十分苍白,半垂的眼帘下面两块青色,神色非常憔悴。
萧金卿连忙奔了过去,「你去哪里了?」
梵珏抬手解下披风,强打了精神说道:「我天未明就进宫同父皇说了赐婚的事情,他已经恩准你回山庄。我让总管为你收拾安排,你过两天启程吧。」
「你叫我走?」萧金卿震惊得几乎不能动弹,「我走了太后会放过你么?昨夜的毒酒又是为了什么?」
「酒里下毒的事情,太后不想再提了,也保证以后不再伤害你,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梵珏说到这里,静静看了萧金卿一会,才轻声开口:「你记得别再来京城了,其实我不是那么有把握,每一次都可以拿到她的把柄救你。」
他说完往房间里走去,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拽了出来。萧金卿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掰住梵珏的肩膀,一字一顿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里,离开京城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我回山庄,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梵珏咬着嘴唇低下头,好半天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这么想?我已经答应了父皇,送你离开以后就一辈子不再见你,我不想你再遇列危险。」
「我会有什么危险?」萧金卿用力摇晃着少年,「为什么要答应皇上不再见我,是不是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
梵珏的身体忽然一阵猛颤,惊恐地抬起头来看着萧金卿,「没有,没有人知道!」
他想起了方才他跪在那冰冷的大殿上,一字一句据理力争时的心惊肉跳,生怕说错一个字,就让萧金卿万劫不复……
他想起了龙颜大怒的父亲、咆哮失态的太后、还有冷冰冰笑着的皇后。
他想起父皇语重心长的劝解,「为了一个之前从没见过面的人,你要牺牲你身为皇子的骄傲,跪在这里顶撞你的父皇和祖母,只是为了他么?」
他想起太后勃然大怒的声音,「让他从这京城滚出去,远远的滚出去!我不想看见我的孙子,因为他变成一个仵逆不孝的人。」
还有古早以前,嬷嬷领着他去拜见新母亲,花树下站着的皇后那近乎疯狂的笑容,「赫赫赫,想借我的名义让你当上皇储么?他们都错了,你身上流着那个女人的血,就注定跟她一样yín_jiàn下流。记住,你永远都是个贱种——!」
梵珏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用力抓紧萧金卿的衣服,哀求一般说道:「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昨晚发生的事情,我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可是……」
他怎么能够告诉萧金卿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他原本只是希望能帮助萧金卿躲过这次的灾劫,没想到反而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他更加陷入了危险……
萧金卿追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梵珏喃喃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进宫只是要问清楚昨晚的事情吧?为什么一回来就说这么奇怪的话?为什么要赶我走?你告诉我啊!」
萧金卿不明白,为什么梵珏要这样对待自己?就在他们刚刚彻夜缠绵之后,少年昨夜炙热的体温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怀里散去,可为什么他就要对自己说出这样残忍的话,难道他一点也感受不到自己的伤心么?
梵珏却用力咬紧了唇,一个字都不再说。泪水从他的睁大的眼睛里一直一直流淌出来,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点血色,仿佛下一刻就可能昏过去。
萧金卿大声咆哮着,「为什么不说话?你什么都不肯说,我究竟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非走不可?」
他一言不发的哭泣模样,让萧金卿觉得身体里的勇气忽然间便荡然无存了。他们之间仿佛出现了一条无形的天堑,梵珏站在那头,而他被隔在千里之外。
萧金卿退开一步,「我明白了。」
梵珏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萧金卿闭了闭眼睛,「你后悔了,你怕我们的事情坏了你的名声,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是我不自量力,你是皇子,怎么可能在意我一个普通人。」
梵珏低着头,心中凄苦,却什么也不能说。
萧金卿以为他是默认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既然不愿意跟草民有任何纠葛,我这就识相离开。」
「你……」梵珏想要抓住转身离去的萧金卿,手却在半途中收了回来,「早走也是好事,你一路保重。」
萧金卿的背影微微一颤,终于还是拔足向前。
梵珏眼睁睁地看着萧金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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