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度一分未落下,可以想见这个人二三十年前对异性的吸引力。儿子站在面前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秘书进进出出好几回,运筹帷幄,商业巨轮在他的手中‘轰轰’运转,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任遥远站在一旁,身形一点未变。
“你最近和沈家那个小子走得很近?”
“是”
“很好,沈家也算有所助益。”
“父亲……”
对方打断他
“你在外面无所事事,我也当你积攒人脉,你的小打小闹,我也算作你想历练一二,”任荣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不打算收心吗?”
任遥远没有说话,任荣似乎也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
“之前窈窈的事,我就当你不懂事,阿姨因为这个事情都生病了,你年纪也不小,怎么还让大人这么操心。”
“苏筱不知分寸,你怎么也和她一起胡闹。把你手上的事情收一收,我给你秦伯伯打过招呼了,你先去华泰锻炼一年,这边的事我也会安排人让你慢慢熟悉起来。”
任荣没有看任遥远,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正好接进来一个电话,他和对方寒暄起来,等起身时才发现人没有走:
“还有什么问题联系我的秘书,我还要开会,你先走吧。”
没有注意到任遥远的嘴唇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沙哑着声音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会来您这的。”
“哦?”任荣并无意外,只是问他“你有什么事要做?”
任遥远哑然,他有什么事要做?他也不知道啊。东游西逛二十年才有一个人对自己说‘你很优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任荣笑了笑,他这个年纪已经不会觉得小辈有自己的路可以走,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回去吧。”
“我,我会继续我大学的学业。”
任荣仍是好脾气,可是态度却毋庸置疑
“不要任性了,你学的那些东西能做什么,当年是任着你胡来了。”
“您一直也没管过我,不是吗。”
任荣皱了皱眉“什么?”
“我一直是举足轻重吧,出生的时候,十岁那年,还是现在,您只是需要一个工具而已。”
任荣脸色变了变,沉吟片刻,依然露出微笑
“我已给你铺好了路,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遥远,你妈妈当年就不愿你习画,你已经违背了她的意愿,难道现在还要让她失望吗?”
任遥远的脸色愈加惨白。
“你妈妈也希望你有出息不是吗?你的委屈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为所欲为的。该是你的东西你都拿不住又怎会成大器。”任荣语气并未加重,只是已经十分不耐烦,“遥远,你乖乖听一次话好不好,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和窈窈和平相处了,但是不要再惹你许阿姨生气了,有的人就是利益相交,不要牵扯太多,这种人情不需要我手把手叫你吧”
“好了,回去吧,不要使这些小性子。”
他不想在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也不看任遥远就出去了。
“任先生,请这边走。”
秘书无视任遥远从额头滚落的汗水,也没有注意到他僵直的四肢,反而奇怪这个人为何半天没有动静。任遥远的神经已经绷直到极限,稍微触碰就会断掉一般,他实在不愿在这里丢人现眼,咬着牙向外走去,走,走到外面去再疯。
“任遥远!”
沈叔北在门口心急火燎等了一个小时,总算看见人出来,连忙跑过去,看见任遥远灰白的面容,又心疼又生气
“任荣怎么回事啊,倚老卖老说了什么重话?”
任遥远置若罔闻,抓过对方的手,头轻轻的靠过去,沈叔北不知所以的拍着他的背。任遥远像是到了安全的地方,硬撑着的那股气瞬间泄了。
“任遥远?任遥远!”
等沈叔北意识到自己肩上的重量不似从前时才发现任遥远已经昏在了自己怀里。
第30章 发芽的种子
这算是沈叔北第二次看见任遥远发病,相较之前激烈的攻击别人,任遥远这次平静得反常,反常到他不再认识任何人,也不作出任何反应,像一块会呼吸的石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没有任何波动的从沈叔北身上扫过,看得沈叔北觉得什么都抓不住。医生说他不是不认识人,只是不愿意和外界接触,这大概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他的病情已经加重,沈叔北原意连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疗养院都不想让他进去,现在只能听从医嘱把人送进正规的医院。
正规的医院是什么?就是精神病院。沈叔北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牌子都有点仓皇,自己以前说昏话的时候都骂过人‘你这个二院出来的。’,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就住在里面,不认识自己,不认识任何人。
现在任遥远只能靠药物治疗,这种药吃多了对哪儿都没有好处,一直没有起效,急得沈叔北嘴上长了个泡。他真是恨不得把任荣打个落花流水,这个老男人年轻时欠下来的fēng_liú债要自己的儿子还不够,还不知好死地鬼话连篇。最可气的是苏筱居然还嘱咐自己不能让任荣知道任遥远的病情。
“为什么!”沈叔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对着苏筱吼。
“任遥远也不会希望他知道这些的。”苏筱没有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挂断电话。工作室的麻烦还没解决完,任遥远又倒下,苏筱一心难二用,沈叔北也只好忍气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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