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伏魔堂秦尊算一个,执法宫顾白棠算一个,其他的,哪个能真正拿得出手?现如今优质生源竞争激烈,各大仙山都在扩大招生。西城各宫长老也是卯足了劲儿明争暗斗,这回千年隐修御宿出山,只怕其他长老们要坐不住了。看吧,不出一日,姜氏兄弟绝对闻名西城……”
哪里用的了一日,半日都用不到。
这方姜夙兴重归西城,内心的激动自然是难以抑制。重活一世,故地重游,这心境也是常人难以体会。
西城有一处美景,便是那英帝宫外的梨花。英帝宫是西城的客居,但凡来往的尊贵客人,皆在英帝宫下榻。新生弟子的客居,也被安排在英帝宫。
英帝宫外有一条五百米路途的迎宾过道,两侧种着梨花,常年盛开。行人走在其中,雪白一片,漫天飞舞,别有一番美景。
姜夙兴前世在西城二三十年,却不曾多看一眼这漫天梨花,是他死时的一大憾事。如今重生,落脚都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怕踩伤了那一地雪白。
他总记得一个画面。
那一年,顾白棠脱籍离开西城,前去雪栾闭关,走的时候,西城的很多师兄弟还给他举行了欢送会。那场面,也算的是有始有终,好聚好散。当时姜夙兴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有一日曲终人散。他老早就明白,他与顾白棠,一个志在修仙,一个志在人间天下,权利至尊,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甚至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心理准备。
他们不是一路人,姜夙兴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挑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即便他早就知道,顾白棠对他颇有情愫。
可是有一日,大概是顾白棠离开西城后的第六个年头。有一日,姜夙兴忽然听人说,顾白棠回来了。
「听说了吗?顾师兄回来了。」
「哪个顾师兄?」
「还能是哪个顾师兄,六年前的执法宫首席大弟子,顾白棠啊。」
「顾白棠?他不是去雪栾闭关准备破元婴了么?回来做什么?」
「听说是出关了,回来看望一下长老们吧,昨晚上就住在英帝宫,还是我去安排的呢……」
姜夙兴当时突然魔怔了,拔足狂奔冲向英帝宫。玉鼎宫去英帝宫有一条捷径小道,他赶过去的时候,别人说顾白棠已经走了。
「走了?朝哪个方向走了?」
「正门,现在应该还在迎宾道上吧。」
姜夙兴就冲出去,他冲到英帝宫的正门口,立在百层台阶上,一眼就望到那漫天白色。
顾白棠一身雪白长袍,几乎就要与那漫天梨花融为一体。若不是那一头齐腰的乌黑长发——
「顾白棠!!」姜夙兴这么大声喊了一声,眼眶居然就湿了。
可是顾白棠并没有回过头来,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越走越远了。
那是他们上一世的最后一面,顾白棠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大概这是姜夙兴最不能释怀的一点。
此刻旧地重游,姜夙兴忍不住,眼睛又红了。他正沉浸在伤悲里,忽然就看到前方迎宾道上一个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
一下就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只能眼睛睁地大大的,紧紧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生怕梦醒了。
顾白棠走到姜夙兴面前,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对身后的执法宫弟子使了个眼色。
“诶?诶诶诶诶?”直到姜昼眠的鬼哭狼嚎传到耳朵里,姜夙兴才如梦初醒。
两个执法宫弟子立在姜昼眠两侧一人挽着一条手臂,就像押解犯人一样。姜昼眠因为眼前这是弟媳妇,又惧怕弟弟的掐肉术,所以没有一人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老老实实地被人挽着。
“这、这是作甚?”姜夙兴眼泪都没来得及抹,被这突然的情况吓住了。
顾白棠微微皱了眉。就是因为他不想开口主动讨好姜夙兴,才让那两个人去请人,谁知这两人平时执法惯了,上去直接就一副要把姜家大哥给制住的模样。
一看师兄脸色不对,执法宫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姜家主,请你们执法宫走一趟。”
仍旧是架着姜家大哥,还一副请你们配合的表情。
姜夙兴一脸被吓懵逼了的表情,泪眼婆娑,哭唧唧问:“白糖哥,我们犯什么事儿了吗?”
第8章 执法宫,三长老
顾白棠有一种想撞死在旁边的梨树上的冲动。
从不收徒的御宿长老突然收了一个叫姜昼眠的弟子,这事自然瞒不住人。不到半天工夫,西城的所有长老都听闻了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正式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姜昼眠何许人也?一打听:
玉屏姜氏长子,十岁破筑基期,十五岁结丹,二十岁金丹后期。
了不得,了不得。百年难遇,天纵奇才。
但这事儿好歹还没定下来,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其他宫院也就还有机会。在如今这样一个普遍把修真当养生益寿延年的时代,修士并不如以前那般值钱,因为众多修士,一辈子筑基期也就到了头。这时候出现一个姜昼眠,说西城的长老们不想抢,那是骗人的。
一听说姜昼眠是玉屏人,执法宫的长老们就闻风而动,把正在养兽山执行任务的顾白棠喊回来打听情况。顾白棠那时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照实说跟姜氏兄弟是住在一条街上的邻居,两家关系还不错。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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