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抬走这两具死尸?若是算上这等猛禽,此次秋弥之胜者,非三王兄莫属。”
三王子闻罢这话,脚步顿了顿,不过淡淡回了句:“人生不过须臾百载,转瞬即逝,又何必计较这等胜负?何况便是计较,又如何能胜……”言毕,自去不提。
而四王子驻足此处,望着那人的背影,头一回只觉全然看不透此人,此人素来沉默寡言,与人分生,如今看来更是卓荦不群、胸有别才。然有一事倒也肯定,此人身手武艺,不在大王子之下。
而因了此二事,四王子对三王子生出敬重钦佩之情,全无一丝杂念。自师父颍王告老离去,父王令三王子教习众王孙公子练武,他人心下作何之想姑且不论,惟有四王子乃是心悦诚服,潜心习学,是诸位王子之中唯一与三王子交好之辈。
此番只见四王子那为戟尖贯穿胸膛,三王子虽欲将方天画戟收回,又恐妄动令四王子伤势加重,只得一手扶着四王子之躯,一手撑着画戟。四王子的一双短戟复又化作人形,从身后一左一右支撑着四王子身体。正手足无措之际,却见四王子缓缓伸手,一把擒住画戟戟柄,使力将画戟从体内拽出,顷刻间血流如注、伤口如盆,只此一举,便是之前尚余半条命,如今亦是气息奄奄,半只脚入了黄泉。三王子忙不迭转头四顾,唤来朌坎相助,令他替四王子疗治。
朌坎本因与中土国有仇之故,并不待见中土国之人,便连素昔尝救过自己一命的四王子亦老大不乐意。然此番见四王子已是命悬一线,心中便是有些怨气亦已烟消云散,闻罢三王子之请,倒也召唤法杖施展疗治之术。
不料四王子却伸手拽住身侧三王子说道:“不、不必白费功夫,弟……命……不久矣……”
三王子则急道:“便有军令状在身,为兄大可随你一道回国解除误会,你又何必自寻短见?!……”
四王子对曰:“弟于朝堂之上立下志愿,需就地斩杀王兄……将人头带回……若非如此,皆……不算作完成……使命……”
三王子:“……”
四王子又道:“王兄,你当真未曾与叛军……图……谋不轨?……”
三王子则答:“我已赌咒发誓绝无二心,贤弟要如何肯信?”
四王子闻言不过淡笑一回,未置可否,惟断断续续说道:“弟一生……追随王兄脚步……知晓王、王兄乃志向……不凡之人……终成……大器……弟亦欲一展身手、实现大志……遂此番……方自请为帅出征……只、只道是……若能就此斩、斩杀王兄……便能证、证明弟终……终能胜王兄一筹……”
三王子一面闻听四王子之言,一面仍急令朌坎施展疗治之术,又令四王子且先住口,待伤势减缓,再行言说。奈何四王子早已意识恍惚,只自顾自将心头悬念之事一股脑儿地倾诉:“……奈、奈何事与愿违……弟终不及……王兄……比试既败……亦难以完成君命……”
三王子闻罢这话,赶忙劝解一回:“非也,此事全系误会,待为兄回国剖白自证,便也无事;此事不成,错全不在兄弟之上……”
然四王子全未在意三王子之言,忽地撑起身来,伸手拽住三王子前襟,将雪白衣襟印满血迹,勉力问道:“王、王兄……弟、弟与从、从前相较……可、可有丝、丝毫进益……”
三王子闻罢此问,心酸不已,忙不迭回道:“与贤弟许久不见,贤弟较以往自是大为长进,想来贤弟不过弱冠之年,已能独当一面,想必父王在天有灵,见罢此景当欣慰非常……”
四王子闻言,绽放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道句:“未想……便……连……素、素来……不苟言笑的三王兄……亦学会说笑……不过……闻王兄……如……此道来……弟……当真……心满意足……”言毕,将眼一闭,就此一命呜呼。
三王子见状,揽过四王子身躯,猛地摇晃一回,痛泪横流,口中悲呼不迭,只道是他兄弟二人甫一见面,怎的便因误会,转眼之间已成生离死别,朌坎并恢复成人形的云永一道在旁劝解不止。
而本立于四王子身后扶住他身躯的双戟之灵见罢此状,两厢对视一眼,随后撒开手去,各人使戟洞穿了胸膛,就此追随其主而去。
另一边从旁听命行事的中土国大军只倏忽间便没了主帅,顿时陷入群龙无首之状,不知如何是好。那副将见主帅命丧,自知留于此地再无益处,便欲趁此时机逃之夭夭。只刚动了此念,风舜英便闪身到来,举戟拦住那副将去路,道句:“大将军,你主丧命,你却是欲往何处?”
那副将见状,心下一怔,倒也并不答话,只立在那处一动不动。
风舜英随即转向那地上的三王子说道:“令弟不幸命丧,事虽可悲可叹,然尚有大事未决,殿下还需节哀顺变。事到如今,殿下有何打算?”
三王子闻言,知晓事情轻重,只得勉力按捺下己我伤恸,将四王子尸身轻放于地,方立起身来,忖度一回,说道:“此事皆因谣言误会而起,人生在世,名节至关紧要,我需立即返回豫城,澄清误会,解此污名!”
风舜英听罢则摇首对曰:“此番贵国人等既已派出四王子欲将殿下正法,可知其上下皆深信殿下叛变之事,现下定已于国中布下天罗地网。殿下就此回去,岂非正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三王子则道:“即便如此,我亦不得不去。”
一旁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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