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让霍地一下抬头瞪他,眼梢沁出一片胭红,幽怨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但始终也没有哭。他说:“当年我父亲任上出了事,当局拿他出来顶锅,若不是飞庚先生闻说此事,撰文报道,仗义执言,我父亲早就身败名裂了。他一辈子最重清名,飞庚先生救了他的名声,便等同是救了他的性命,我身为人子,大恩大德,敢不铭记在心?”
陆玉典心神震动,略一思索,道:“原来你是顾祥川的儿子。”顾青让点点头道:“原来你也有所耳闻。自那件事后家父便告老还乡,如今……已谢世四年了。”陆玉典不知如何宽慰他,只听他喃喃又道:“我知道飞庚先生为人特立独行,恐不为世人所喜,但他那时锋锐无匹、一往无前的英姿,确是叫人难以忘怀。前几天我在程老那里意外发现了飞庚先生的往来书信和读书感言,用笔虽嫌稚嫩,但的的确确是先生的手笔,fēng_liú恣肆、潇洒英爽,口气便如少年人一般……”
因为那时他的的确确还是个少年,少不更事、意气风发。现在回头望去,只觉得那些少年时的眨眼风光都如一场不竟夜的豪宴,欢愉太短,总有去的时辰。而宴罢夜阑的时候,那些金粉香尘下掩埋着的现实,所有的琐碎、恶心与不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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