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抬高,把头偏向一侧,好像他随时都会从后面抱住我,在我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
就好像,这过去的一个月,韩罗一直都没有离开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想念还是习惯,亦或是两者皆有。
有很多时候,我真的想打个电话给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和他说什么,我怕面对他时无话可说的尴尬,我更怕当我鼓足勇气拨打他的电话时才发现,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拨通他的电话。
黎素明说我就是太过骄傲,太过矫情。他不知道的是,我现在只剩下这与生俱来的骄傲了,如果我连这都丢了,我就真的什都没有了。
第7章 木槿镇
“晓晓,你地方给我电话报平安啊,不然我这总是悬吊着一颗心。”黎素明帮我把行礼放上后备箱,不停地叮嘱我。
“我知道了,只是去凌城的农村拍一个婚礼视频,别搞得我要上战场似的。”快过年了,赶在年关结婚的人很多,我和黎素明的影楼旗下还有几个婚庆公司,所以现在就忙到了连老板都要下乡拍摄的地步了。
这次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大老板,以前家里穷,现在有钱了,想回到农村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本来黎素明看地点太远不愿意接,但是,拗不过我想去那边看看,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说什么呢,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过年。”黎素明严肃的给我理了理围巾,目送我离开。
其实我和黎素明心里都清楚,我提出要去凌城的农村,不过是一种疗伤式的自我放逐,再一个人呆在这个城市无所事事,我真的会生病的。
目的地是一个叫木槿镇的地方,乍一听这个名字我还以为那里会有很多的木槿花呢,到了之后才知道,那里连一棵木槿花都没有。
当地的村民告诉我,木槿村没有木槿花,不知道是环境原因还是风水因素,木槿在这里基本种不活,活了也不会开花。
以前有一个外地嫁过来的小媳妇,从娘家带过来几株木槿花种在自己的院子里,想家的时候,就冲着木槿出神,但是木槿在这里是活不了的,他老公很多次都在夜里偷偷把死掉的花树换成新的。后来,国家动乱,男人应征入伍,小媳妇含着泪问男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男人回答她:木槿花开了,我就回来了。木槿开在夏天,而男人离开的时候正是春天,夏天转眼就到了,小媳妇在木槿花树下等了年复一年,从小媳妇等成老妇人,木槿都没有开过花,男子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回想着村民告诉我的故事,我总觉得心里酸酸的,是的,我就和那个小媳妇一样在等待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我不怀疑故事中男子对自己媳妇的爱,就像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韩罗对我的爱一样,只是,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阻碍……
“廖先生,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同行的司仪刘铮走过来和我一起站在簌簌而落的大雪中,伸手接住片片飘落的雪花。莹白的雪花在他的手中化作一点润气,继而消失不见。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紧紧攥在自己的手里也会消失的吧。
“没什么,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雪罢了。”这是实话,也是托辞。
我也学着刘铮伸出白皙的手,感受着雪花在自己的手里消逝的过程。
“廖先生,也喜欢雪吗?”刘铮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回头对他笑笑,没有回答。
韩罗的的声音有磁性而又低沉,和我说话的时候语调总是抑制不住的上扬,似乎和我说话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一样。
“十里雪映皎月虽美,却不及你俊秀容之颜万一;三尺冰冻万物虽寒,仍不抵你秀丽明眸之落寞。廖先生和雪一样美丽、淡漠而又不可触及。”刘铮的话语将我的思绪从名叫韩罗的漩涡之中拉出来。
“呵,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王先生不要我们公司的司仪,要专找你了。” 我收回摊在半空的手掌,微笑着对刘铮说,“雪中呆太长时间,小心生病。再见。”
我头也不回地往雇主给我准备的房间,身后的刘铮好像再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轻的我都以为是院内的风声。不过,那又怎样呢,和我没有关系,不是吗。
王先生的婚礼是一一效仿中国古礼来的,只是当新郎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来到大堂中央的时候,那里却没有高堂。有的只是两张表在相框中的黑白照片。
当新娘在新郎的搀扶下跪在黑白照片前行礼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那种感同身受的“子欲养而亲不待”悲凉感,席卷我的全身。
除了这种深深的悲凉,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我和韩罗还会不会有未来,我的未来如果没有韩罗,还会有谁?会有谁会像家人一样来反对我的性向,又有谁,会和家人一样为我找到要相伴一生的人而高兴和祝福?
没有人。
也,没有韩罗。
那个突然出现,有消失不见的男人。
“王先生,新婚快乐。”在王先生敬完第一轮酒坐在一旁休息的时候,我拿着相机走到他面前,眼前的他面上有一丝丝的疲惫,但是他的眼睛却是那样的有神,里面跳跃着的是幸福和希望。
“廖先生今天辛苦了。我媳妇对视频要求多,您多担待。”王先生微笑着对我寒暄。
“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一辈子也就结这一次婚。”我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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