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时候,就又当时的王后,后来的太后祖母选到了身边,母妃温柔端庄,父皇虽然对她不怎么关心,但还不至于冷落,只是后来她执意收养我,前前后后受了不少欺负诽谤,后来虽然好些了,但现在想来,长乐的性格变得这么好强,说她们没受委屈又怎么可能。我这个儿子,当真十分不孝。”
章北见他眼眶红透,急忙制止他,又见他露出水面的肩膀胳膊上,有些细碎伤口,衬着白皙的肤色异常明显,不由得心疼的说:“容大哥你从不告诉我自己受过这么多伤。”
容旬听出他心疼的意味,安慰道:“上阵杀敌在所难免,边关哪一个将士比我受的伤少呢,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再说你们仁心堂的药,军医一直说质量上乘,多谢你如此费心了。”
“容大哥见外了。”
两人静静的泡着,没多久便歇着去了。
只是章北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容旬以为他担心被发现就安慰道:“这里的侍者不会进来,你安心睡吧。”
章北一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也是,他们怎能想到六殿下金屋藏娇呢。”容旬见他笑自己,便说:“哦,原来你是娇呀。”
章北哈哈一笑,这才仰头睡去。
第二天起来,章北见果然无人打扰,自在了许多,不仅反客为主泡起茶来,还毛遂自荐也给淑王妃抄了几遍经文。下午,两人细细聊着家常时,来升的回信也到了,按照章北的吩咐备好了船只,只等章北晚上抵达就发船返回甘州。
天擦黑时,二人用着晚餐,章北吃一半,突然放下餐具,欲言又止。
容旬笑了笑:“昨天就看出来你有话要说,憋了这么久不容易。”
章北便说:“容大哥这次回景都感想如何?”
容旬想了想说道:“一回来光顾着丧事,没顾上那么多。”
“我在景都这段时间,听了些只言片语,你也知道达官贵人的仆役在药店见到总会聊会天的。”
“是,我的好贤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容旬有些溺爱的笑容,章北的目光更加幽深,吸了口气说道:“今年入夏开始,大晟各地洪涝旱灾纷起,你可知道?”
容旬便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这半年来到边关的粮草也越来越少,我虽也有些耳闻,只怕情况比我耳闻的要严重,我记得你上次告诉我朝廷有在治理,不知收效如何?”
章北摇摇头,说到:“你也知道朝廷懒散不是一日两日的了。我让仁心堂全国的商号每日施粥赠药,不过是让老弱妇孺多一丝存活的希望,但远远起不了作用。”
容旬抓起章北的手,低低叹道:“牧江比大哥做得好多了。”
章北摇了摇了头:“容大哥可知,朝廷依然歌舞升平?”
“我回朝定会劝阻父皇。”
“我自然相信你,只是,景都商号施药时,甚至有官兵来砸摊子,我后来打听了,是某位皇子的府兵…容大哥,你在边关御敌,你的兄弟们却远不及你挂念百姓。”
容旬听了,叹了口气,良久才说:“一定会有的,牧江不要灰心。”
章北定定的看着容旬,低低问道:“容大哥不曾想过回景都来?”见容旬不回答又说:“前段时间辛国政变,容大哥想必也听说了,原本辛国因几位皇子差点大乱,如今已经安定下来。”
容旬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好劝道:“你也知道那样的情况会让国家大乱了…”
“…那次遇到流寇,我就该知道容大哥你心肠软了,我不该劝你,容大哥便当我没说吧。”
“我知道你也好,石大哥也好,都是为我计算,只是我只会打仗,况且在我看来,打仗虽然残酷,却也简单得多,你们所说的那条路,我却真的不一定合适。”
章北点了点头,又说:“战场如商场,容大哥可一定时常记着,兵不厌诈。”他看着容旬,补充道:“容大哥你仁善,不到绝境总不愿把别人都看成坏的,只是并非每个人都像你这样。”
容旬一笑,长长的说了声“是”。他看着章北,那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章北已不再是初春时在塞外见到的少年,就连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如今说出这番话,只怕是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历练,忽然有些心疼,说道:“你也不要勉强,还这样小,想的太多长不高。”
章北一挑眉:“谁说的。”
容旬便笑笑,怀念的说道:“母妃告诉我的,母妃说的一定是对的,你可要好好遵守。”
容旬便也笑了,说好。
看着章北终于露出笑容,容旬禁不住叹想时间真快,少年转眼已怀天下。他看着自己的手,却看到章北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容大哥,你可有想抓住的东西?并非我刚才说的,是容大哥你真正想保护的。”
他听到章北温言的问话,摇了摇头:“以前,我想着不过是保卫边关,让母妃与长乐平安喜乐。”
“现在可有变化?”
“母妃已逝,长乐、石大哥,还有边关的兄弟们,我希望至少能守住他们,抵御外敌,让更多百姓能安居乐业。”
章北松开手,起身望向屋外即将挂起的弦月,他的目光深沉,面色如水,他问道:“容大哥可有把握退赤西?”
“当然,最多两年,必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那,容大哥可有把握退辛国?”
容旬一惊,抬头看到章北即将成熟的侧脸轮廓,良久不语。章北又说:“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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