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点一点的,至今为止,他陆隐还从来没有输过!
陆隐这么想着,忽然就自心底萌生了一种旖旎的冲动。在这个宁静美好的夜晚,如果他偷偷地溜去看看元洮又会怎样呢?
其实他什么也不会做,嗯,最多就是偷偷地亲一口,这样也没什么吧?他会很小心很小心,不惊醒元洮的!他想着,披衣起床,找到鞋子,轻声地打开了门。
元洮的房间就在隔壁,门扇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陆隐有些疑惑,看向房中,却见房内的木床上一袭被子整齐地摊开在床铺上,却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这么晚了,元洮难道还没有回房睡觉?他去了哪里?
陆隐想起自己临睡前,元洮正在挥毫写着什么。元洮写得一手很好的手法,村里人便常常托他写些门联之类的东西,但是元洮却说自己的字写得不好,他说,昭的那手字才是真正漂亮,并显摆一样地取出过去珍藏的字幅来给陆隐看,把陆隐气得要命,当下决定自己也要开始学习书法,争取有朝一日写出比那个叫昭的人更好的字来!
元洮会不会是写完了字给人家送去了呢?也许因为送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干脆在对方家里住下了吧,反正桃源村里的人彼此亲密得像一家人一样,根本不会介意这种过夜的事情。
陆隐一时懊悔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早睡了。他本来应该陪着元洮一起的,元洮写字,他在旁边看着就好了,给他倒倒水,捶捶肩什么的多好啊,可他却跑回房自己睡觉去了!他叹口气,怎么到了这里以后就这么贪睡呢,每天一到这个点就困得怎么也撑不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陆隐应该回房乖乖睡他自己的觉去了,可他这个时候莫名地就钻入了死胡同,怎么样都想见元洮一面!他想了想,既然元洮去了别人家里,要不他去找找元洮,就说看他一直不归,来接他吧。他想着,提了盏灯笼便出了门。
半夜的桃源村一片安静,家家户户的窗子里都是黑乎乎的一团。虽然头顶有明亮的月光照射,但是那些屋子里还是显得格外地黑,至少,比他和元洮的家黑。
陆隐有点吃不准该先去哪家,是王大叔家还是刘婶家,还是……他犹豫着,不知该往哪里走好。这个时候,陆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村子此刻为什么那么静呢?没有狗叫,没有虫鸣,也没有人打呼磨牙说梦话的声音,陆隐明明记得张顺家里的那条大狗黑子可会吠了,白天总是精神无比地「汪汪」叫个不停,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更是亢奋得不行,可在这个夜里,连黑子都没了声音。不仅如此,那些鸡鸭牛羊猪也都没有了声音。
陆隐觉得有股令人心惧的寒意慢慢地从自己的脚底心升起,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向着那些猪圈牛舍鸡笼寻去,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块又一块的空地。鸡笼,空的!牛舍,空的!猪圈,空的!
他从一开始的慢慢行走到后来四处奔跑,途中不慎撞到板车,摔了一跤,将车上的农具摔了一地,在寂静的村庄中,金属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但是声响过后,却什么回应都没有。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看不见的黑洞所吸进去了!
黑洞!
陆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慌不迭地爬起来,一把推开最近的人家的大门,屋子里同样是摆放着摊开的床铺,但是床上空无一人。一间、两间、三间、四间……每一间都是同样的情况,没有一家例外!
陆隐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从村头跑到村尾,又从村尾绕回村头,无头苍蝇一样地到处乱撞,见门就破,然而回报他的永远只有空室而已。
所有人都不见了!
陆隐的全身一瞬间都浸没在了恐惧的冰海里,他觉得手脚发麻,嘴巴干得要命,唾液都仿佛被这个发现所蒸发殆尽。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他的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那个黑洞旋转着快速地前进,吞没路上的一切活物!
陆隐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撒开脚丫往村外奔去。这座白日美好温馨的村庄如今在他眼里看来几乎就是一处鬼村,他只想着,要快!要快点离开这里!
他慌慌张张地跑进那个自己本来无比害怕的黑色山洞,奔跑着穿越那里。他背脊发凉,只觉得有人在他背后冷冰冰地不停吹气,稍微慢一拍就会被抓回那个无人的村庄,彻底吞噬。他在这样的恐惧中跌跌撞撞地跑到洞口,连拨开花丛都忘了,一头就撞了出去!
「啪嚓啪嚓——」花丛在耳边发出巨大声响,枝干断裂,抽打在他脸上弄出浅浅伤痕,又痛又痒,陆隐猛然钻出了洞口。
日光突然地就照射了下来,逼得陆隐顿时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敢睁开眼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山洞后明明是黑夜,而在山洞外却是白昼。如同那日他来时一样,太阳停留在似乎不变的位置,将光明静静洒向这片春季的桃林。眼前依旧是漫天桃英飞舞,美得令人连呼吸都要失去……陆隐想起来,是的,真的是这样的,他走过这条路几次,可无论哪时从那个市集回来,无论傍晚或下午,这里的太阳永远都是那么好,永远都停留在不变的位置,甚至连白云都在同样的地方!
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
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流过伤口,疼得要命,陆隐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头颈,却摸了一个空。手停留在半空,有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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