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可理喻,“你情人一抓一大把,你想找哪个不行?比我更年轻的,比我更难对付的,比我更好看的,你去找啊?”
“我找他妈什么找!”狄兴爆了粗口,将顾湘一把压进床铺里,“顾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签下你之后我还跟谁在一起了?我还有什么情人?现在他妈谁不知道你才是我的人?!”
顾湘第一次被狄兴吼,整个人都震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愤怒地吼回去:“这能证明什么?这又能算什么?我根本摸不透你的心思,根本看不懂你这个人!你想结婚就可以去结婚,你想继承家业就有家业等着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呢?我呢?!”
顾湘一把将狄兴推开,用力太大扯住了扭伤的手腕,不由得皱眉嘶了一声。
狄兴下意识想过来看,又被顾湘抬腿踹了一脚,差点踹在裤裆上。
顾湘怒极地吼:“我陪你玩了这么多年,就算欠你什么,这么多年我的青春,我的自尊都给你了!你在床上想玩什么花样我不配合?你想要我,我给你了!现在好聚好散有这么难吗?欠你的钱我都会还给你!还不行吗!”
狄兴脑袋嗡嗡作痛,感觉好像跟顾湘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鸿沟,坐着火箭都赶不过去。
他闭了闭眼,一向冷静自持,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地头脑,竟在这一刻有些短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
“冷静,”他伸手摇了摇,不知是说给顾湘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冷静一点。”
顾湘回了他一个字:“滚!”
狄兴额角青筋蹦起,他如同困兽,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了吗?他明明……
狄兴突然停住了脚步,想起了老候说的话。
——年轻人想法多,浮躁不沉稳,心思又敏感,您年纪比他大,就该让着他一些,多为他想想,您主动追求他,他也能找个台阶下来不是?
狄兴后知后觉,此时才发现他和顾湘之间原来一直缺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狄兴转过身看着气得眼眶发红的顾湘,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顾湘,”狄兴艰难地开口,“我是不是一直没对你说过……我喜欢你?”
顾湘猛地僵住了。
狄兴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走到顾湘面前坐了下来。
“我很喜欢你,不是……只是想和你上-床的那种喜欢,”狄兴道,“如果说我非得结婚不可的话,那个对象也只会是你,我不会考虑其他人。”
顾湘愣愣地,似乎一下不认识狄兴了,茫然地看着他:“不是……你在说什么?”
“如果说我爱你,我觉得好像有点没那个资格。”狄兴伸手拉过顾湘扭伤的手,看了看,确定刚才顾湘那一推没有什么大碍,才轻轻在他手心摩挲,道,“人都说,爱情是面照妖镜,它能让人看到不一样的自己,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甘心,借着我的力量爬上去,你心里始终有个坎儿,觉得是出卖了自己的尊严,你是如此,我也一样。”
顾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狄兴叹气:“我年纪比你大,除了物质,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我怕你嫌我不年轻,不帅气,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没有你们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我就有心无力了,而你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如果我在床-事上满足不了你怎么办?你厌烦我了怎么办?我也会恐惧。”
顾湘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你都在想些什么!老流-氓!”
狄兴无奈道:“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顾湘:“……”
“我一直在给你机会,”狄兴道,“如果我只是单纯地帮助你,你不会接受,你会觉得我有其他的目的,那我就用你最能接受的方法给你想要的,当然,我也没有那么高尚,我也满足了我的私心。但现在我却觉得,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做错了。”
如果一开始就坦率地承认这段感情,无论遇到什么,都能一起去面对,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喜欢你,湘湘。”狄兴拉起他的手,轻轻吻了吻,“我也不想每次醒来,只留你一个人在床上,我不想让你寂寞,我不想装作对你的绯闻视而不见,我希望告诉所有人,你是我一个人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顾湘喉咙发紧,没想到狄兴一直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一直有察觉到自己那些微弱的小心思。
哪怕每一次顾湘自己都忽略了过去,狄兴却一直看着。
“为什么?”顾湘喃喃问,“为什么总是留我一个人醒来?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熬吗?你知道……”
顾湘闭了闭眼,眼眶发痛:“你知道它让我感觉,我就只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拿钱办事的贱-人吗?”
狄兴搂住他,轻轻吻了吻他的侧脸:“对不起,我也不想,我只是怕……”
只是怕留恋你的体温,留恋你的睡颜,看着你朦胧地醒来,会让自己把持不住,想将你永远困住,让你无法离开。但那样你一定会生气,一定会反抗,然后我们的关系就一定维持不下去了。
“是我太懦弱。”狄兴不知道叹了第几次气,“我又想占有你,又想让你自由,结果反而让你受了伤。”
顾湘嘴唇抖了抖,好半天才说:“没有其他情人了?”
“再也没有了。”狄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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