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脸去,将今日遇到的怪事一一细说。
常人听了或许会惊诧恐慌的怪事,天权却无动於衷,只是摸了摸那把噬人的泰阿剑,泰阿似有感觉,反抗地震动起来。然而天权并不是那些无能的小妖,怎容它反抗,掌中溢出青蓝仙气镇压下去,泰阿立即声息尽收。
“泰阿虽是凶暴,却也算忠心不二。”
天权松手,看向遥远的天际。
“如今看来,锁妖塔一毁,世间妖物横行,已让人间大乱了……”
“师傅……”
“别怕,”天权低下头来,牵起他的手腕,碗上流光镯子隐有幽蓝颜色,“有这镯子,如今还有泰阿,寻常妖物近不得你。”
“师傅!!”少年难得打断他师傅的话,抬起了倔强的小脸,“云枭不是害怕!!我是担心师傅……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师傅说的事情,但你说妖怪横行,想必数量有许多。师傅法力高强,但是总归只有一人,我是担心……”
“傻徒儿。”
天权摸著他可爱的徒弟儿,忍不住伸手将他搂入怀中,“你说的为师如何不知?无需担心,为师尚不至如此鲁莽。更况且杀多少妖怪,也不过治标,最重要的,是寻到镇塔宝珠,重塑宝塔,如此才是治本之法。”
云枭其实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用力点头,握紧泰阿剑柄:“我快些学好法术和武功,帮助师傅降妖除魔,寻珠塑塔!!”
“呵呵,云枭真是我的乖徒儿……”
第十章 岁月流水炼情思,清雅君子长成人
时夏,杞山竹林茂密,葱郁翠绿,比起烈日酷晒的山下栈道,坡上显得阴凉清爽。
没有人看到的青衣男子,一如以往地站在山头上,眺望著远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总是在看著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竹君。”
男子回过头来,朝过来的人笑了笑。
他是竹君,成精的竹子,化形不过皮相,不会变化,而眼前的人,却已经长大了许多。
刚过弱冠的年龄,有著界乎於成人男子和少年稚气之间的青涩,然而常年习武的身姿却又显出勃勃英气。岁月如流,洗去了稚嫩,雕琢出一张清秀俊雅的面庞,唯有那双青碧流光的绿瞳,不曾改变,如今更显锋芒。
记忆中那个瘦小虚弱的少年,已长成了修颀俊秀的青年。
“云枭……你来早了。”
青年走到竹君身边站定,这六年来,他每月均会来此地一次,探问竹君有否他父亲的下落。
得到的答案从未改变,然他,也不曾放弃。
“可有我父的消息?”
“不曾有。”
“谢谢。”
果然如此。云枭叹息著,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叹息,到底是无奈,还是松了口气。
慢慢走下山岗,牵出留在山下的马匹。竹君不喜马踏竹林,便是骑马来了,他还是会尊重这位异族的朋友。
青年矫健地飞身跃起,轻飘如絮般落在马背上,手中缰绳一牵,马儿会意,欢鸣一声,撒开四蹄飞速往前奔去。
那一人一马的影子在奔跑,速度飞快。
在无人的旷野上带起了一股旋风,渐渐地,那马蹄所踏竟离开了地面上的影子,御风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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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鹤楼的夥计听到马匹嘶鸣声,回头一看,连忙迎了上去。
只见蓝衣青年从马背上轻松跃下,将缰绳递与他,不需多问,便直接上楼去了。
楼顶的厢房,依然是备好了酒菜,而桌旁坐著的人,如今也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六年之中,霍步凭借一身武功,在马军司任副指挥使,在其父霍力部下干事,没少挨他老子的排头,自练得一身铮铮铁骨,高大伟岸。
相比之下,兵部尚书姬兴对儿子的选择是捶胸跺脚,怒其不争。三年前,一枝妙笔一张利嘴,殿前钦点状元,却只讨了个户部的闲差,照他的话,在家里已被老父看得严实,如今供职朝廷,可不想在他手下干活了。
倒是李旭两袖清风,他显然无心官职,反而在京城内凭借几位朋友的势力,做起生意,有军马司和户部的支持,他是如鱼得水,自在得很。而如今这座重鹤楼,也早已易主,正是李旭名下产业。
故此楼上厢房,也不再招呼外客,专留给他们几个。
至於赵舒,在两年前领军二十万,御外敌於国门外,如今深得皇上器重,封为静王,朝上势力渐兴,且致力肃清吏治,民间朝上声名雀起,天下无人不知中原有静王,可安已。
“让你们久等了。”
云枭坦然坐落,纵然面前坐的是王爷,他也不见半分唯诺。
霍步大概也来了些时候,哈哈笑道:“云枭,迟了可要罚酒三杯!”
若是旁人被这位司马副指挥使邀酒,别说三杯,三缸也不敢推却,偏就是云枭不卖他面子,眉峰一挑,冷道:“才过午时,不宜饮酒。”
霍步虽然气得跳脚,但相处日久,早也习惯了云枭待人以淡的性情,姬无双连忙岔开话题:“说起来,最近那独孤老头的弟子有没有来缠你?”
说起藏剑门主独孤一方,倒也是滑稽。
自离开相府後始终对云枭这个无名无份的弟子念念不忘,在其七十大寿之时与门下弟子发下宏愿,谁能让云枭自愿拜入他门下,下任掌门便是谁人。他那些徒弟个个是有来头有名望之人,虽说藏剑门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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