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备,品貌出众,朕心甚悦。今英王景文昭,年满十九,尚未婚配,正逢适娶之时。特将陶宪之配与英王为妃,择吉日完婚。”一道圣旨念完,陶相脸上写满了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宣读圣旨的公公,又看了自己的儿子。
只见陶宪之倒是没有一丝意外,也没有一点拒绝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过那道旨意,然后重重地叩了三个头,道:“微臣叩谢皇恩。”
陶玉林几乎忘记反应,还是陶宪之自己支使身边的小使,拿出了一袋银钱给了宣旨的那位,一行人才回宫去了。
陶玉林是被人扶着站起来的。他上前夺过那道圣旨,打开仔细看过,确认那上面的内容是真的让自己儿子嫁人无疑。再去看那上面的大印,确是是景文昊的玉玺。浑身颤抖,一只手抓着陶宪之的衣领,满腔怒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回府的路上,陶宪之就知道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了,由着他父亲扯着自己的衣领,微微叹气道:“正是父亲见着的样子。”
陶玉林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晕了。
陶宪之一把揽着父亲,才没让他倒在地上,对着旁边的下人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说完便在旁人的帮衬下,抱着父亲回到了他的房间。
陶夫人此时也是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知道怎么办,只会拉着陶玉林的衣袖,叫着:“老爷,老爷。”中途偶尔停下,抬头看着陶宪之,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但是陶宪之始终不语,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死死盯着自己躺在床上的父亲。
好在大夫来的快,过来诊断之后,让他们不要担心,只是气急攻心罢了。开了个调养的方子,让他们熬了给陶玉林喂下去,不消一个时辰,人就能醒过来。
陶宪之谢过大夫,又让人跟着大夫去抓药。
好在陶玉林没过多久,果真是醒过来了。不过看着陶宪之的表情像是见了仇人,忿恨地喊了一声:“逆子。”
陶宪之不反驳他父亲,而是将药碗端了过来,想让父亲将药喝下去。药碗还没到陶玉林跟前,便被他挣扎着打翻了。陶玉林表情痛苦,躺在床上,翻了半边身子起来,一手指着他,问道:“逆子,你到底,你到底做了什么?”
陶宪之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再去熬一碗过来。”之后才擦了擦手,对着陶父说道:“如父亲所见,我不太适合朝堂,便问皇上寻了个轻松的差事。”
陶父听到这话差点没有一口气背过去,连连摆手,让他滚。
陶宪之不想父亲太激动,说了句:“父亲好生将药吃了,儿子认错,自己领了家法就去祠堂里跪着。”
说完这话,陶宪之径直去了祠堂,请家法。
陶宪之在这家中的地位那是仅次于陶玉林的,如今陶玉林躺在病床上,陶宪之自己出来请家法,手持藤鞭的下人站在陶家祖宗牌位跟前,是动都不敢动。
陶宪之狠绝地说了一句:“打。”
那下人还是不敢动,颤颤巍巍说:“少爷,不如问问老爷的意思。”
“这家中,如今我是做不了主了怎么?你若是不打,便去帐房支两个月工钱,我陶家不请这样不听主子话的人。”陶宪之跪在蒲团上,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那下人犹豫半天,终于一鞭子抽到了陶宪之的背上。陶宪之吃痛,却强行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出声。
五十鞭子,什么概念呢?陶家家法向来严,小时候陶宪之犯错,骗了夫子,陶玉林打了他五鞭子,便几乎要去了他半条命的。所以当陶夫人知道陶宪之自己请了五十鞭的家法时,大哭着跑到了祠堂,扑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叫着:“别打了,别打了。你爹已经倒下了,你这样,是要把自己打死吗?”
陶宪之听着自己娘亲的哭喊,心中内疚不已,却还是硬挺着,对周围的人道:“将夫人拉开,继续。”
陶夫人大叫:“谁敢,都给我滚出去。”陶夫人蹲在陶宪之旁边,痛心地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我是做了什么孽。你个孽障,明明知道你父亲的脾气,何苦做这些来折磨人?”
“是儿子的错。”陶宪之努力忍着的那些个内疚,在此刻决堤了。“是儿子对不起二老。”
母子两人抱头哭到了一起。
陶宪之是愧疚的。他母亲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倒是天资聪慧,可惜早夭了。陶玉林年轻时候倒是也想过再要个儿子,可是像中了什么诅咒一般,陶宪之之后的,都是女儿。好在陶宪之自己争气,从小便展露出了几分才气,还被皇帝看中,选进宫中,给大皇子做了伴读。陶宪之身上几乎承载了陶玉林所有的希望,而他的希望,就在今日,被自己亲手扼杀了。
陶宪之想,自己若是父亲,怕是恨不得亲手杀了这样的孽障。
这件事情之后,陶相便一蹶不振,好几日都称病不上朝。而陶宪之要嫁与英王做王妃的消息,也一夕之间传遍大街小巷,如今陶家的人走出来都会被指指点点。
从皇宫出来后已经两日了,景文昭一直没有陶宪之的消息,两人之前传递消息的地方又被端了,这种完全找不到人的感觉让景文昭心慌。终于在第三日的晚上,景文昭带着一堆部下,备上了两车的厚礼,登门了。
陶玉林本就是景文昊这边的人,曾经做太傅的时候便不喜欢三皇子的,总觉得这人城府颇深,手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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