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论秒度过,我害怕这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虽然不怕死,但我依旧想活着。不过要说最遗憾的,大概是活到现在也没有过男朋友了吧。我还有机会吗?我很怀疑这一点。
如果我的生命一共就二十几年,我现在谈恋爱,也不算早恋吧?
对了,替我感谢沈深,上次的募捐,他出了不少钱,能让我的爷爷在短时间内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忧。我真羡慕他,不是因为成绩,而是因为他似乎可能很轻松地拥有我要费劲力气去争取的东西,比如你的关注,良好的同学关系,优秀的父母,优渥的家底。这些都是我永远比不上的。
我真的很想看一眼你25岁的时候是不是和我梦里的蒋祐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件事是急不来的,假如死神要带走我,我也没办法恳求他再等我几年。我很自私,你的好我不愿意和别人说,只藏在心里,这样一来假想敌又会少一些了。
最后的最后,蒋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今年明年后年大后年一直到一百岁的生日都要快快乐乐,不要沮丧,我永远是你的粉丝。
你看,这封信虽然漂洋过海,耗时多年,可最终不是来了么?
永远爱戴你的佟落雁
2010年4月1日154分
蒋祐把信收好,缓缓地蹲下来,抱着手臂什么也没说。
第22章
蒋祐重整情绪回到包厢,遥遥望去肴核既尽,男同学正拿着酒杯走动着交流感情。有的面红耳赤,瞳仁在酒精的洗濯下发着光,看起来神采奕奕。有的面色如常,面带傻笑,眼神迷离,醉态毕现。
也不知道光身上是不是装了能第一时间感应到自己方位的雷达,蒋祐才落座,他就端着酒杯跑过来,“蒋祐,你他妈是不是属曹操的?满世界跑,找你都找不着!”
蒋祐转头看他,“敬酒?少喝点,猴屁股都爬脸上了。”
“找到对象高兴啊,来来来……”
蒋祐下意识地看了眼墨鱼,“怎么不带来看看,怕没墨鱼漂亮?”
道光一脸得色,“带来了!柴莫俞,人瘦肤白腿又长,两只眼睛像星光!”
听到道光醉后乱作的诗,蒋祐绷不住笑了,扭头问沈深,“你手机电量够不够?”
“够。”沈深掏出手机递给蒋祐,蒋祐笑眯眯点开语音备忘录,“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啊。你再说一次,你结婚的时候,我在现场放给你和你老婆听。”
“说就说!”道光放下酒杯,“我老婆柴莫俞,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人瘦肤白腿又长,两只眼睛像星光,我爱她一辈子,海枯石烂,至死不渝,我还要和她生,生……”
蒋祐大笑了几声,把酒杯递到他手里,“去去,到别桌吹牛去吧。”
包厢里传出一阵哄笑,柴莫俞也跟着笑了,道光讷讷地,“老婆,你笑什么啊?”
柴莫俞笑眼弯弯,比起年少时更具成shú_nǚ性的风情,“大家笑什么我就笑什么咯。”
包厢内沉默了片刻。
艳羡的,惊奇的,失落的目光纷纷投来,不一而足。
墨鱼竟真叫道光这小子成功追到了。
有些同学在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因而结婚得早,朋友圈里的孩子站起来都一米多高了,知道蒋祐是个人民教师后纷纷来敬酒,让蒋祐有机会能帮孩子辅导辅导功课。
蒋祐一口应下,和人碰了碰杯,含笑交谈,沈深站起身来想加入对话,被一人抓住,询问起了风湿骨痛的注意事项,两人渐渐交谈起来。
空腹喝了几杯,蒋祐从杨侯伦那里借了个打火机,借口上厕所,走到外面透气。
酒楼里灯火通明,服务员端着菜从走廊那头走来,路过蒋祐时露出个标准微笑,“您好。”
他脸上的笑只闪现了一瞬,又隐匿在灯光下,蒋祐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身形从走进不远处的包厢,不由想起王尔德曾说的。
每个人生来都是君王,但大多数在流亡中死去。
倚着门听着包厢里鼎沸的人声,为生活奔波劳碌的压力再度降临,蒋祐摸了摸被胸口捂热的信封,从兜里摸出根烟来,往楼道走。
拐角传来对话声,他稍稍站住脚步。
“方忍冬,你以为我真的管不了你?!”
蒋祐皱起眉头,指间的烟还没点上,欲坠未坠悬在指缝。
方忍冬语调平静,蒋祐甚至能脑补出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你叫我来的同学会,现在这样,难看不难看?”
那人冷哼一声,“你要知道什么叫难看,还和不三不四的人搞丑闻!”
蒋祐隐约猜到或许他们在聊方忍冬到gay吧被拍的事,扭头想走,却听到方忍冬一声轻笑。
“窦理,我是同性恋,你又不是在新闻出来以后才知道。”
那个叫窦理的人没说话,拐角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愤怒地扬高声音,“你现在还会抽烟了?”
方忍冬不慌不忙,“有几年了,我的白月光教我的。”
蒋祐一怔,手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烟,掸了掸灰,夹在指间,抬头的瞬间窦理的声音简直像是要把酒楼的天花板顶穿了,“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十年前我父母嘱咐你和窦叔照顾我,可没有吩咐你爬上我的床。你的羞耻心又有多少?”
“登鼻子上脸了?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可能上你的床?你现在给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方忍冬笑了,“你高估了你的魅力。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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