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就得养得起,怎么伺候那大宝贝舒坦是你自己的事。加油吧少年!”——
李泽的婚礼之后,阮成杰二人很快就踏上了返回非洲的归途。华瑞现时的女总裁阮云庭小姐非常忙,没空去送他们,只在临登机之前给阮成锋打了个电话,语气里有点神秘。
“我给你俩准备了一个奢侈的惊喜。”
“什么?”
“下飞机就知道了。”
“你给你哥我用黄金铺了条跑道?”
“醒醒。”
那头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阮成锋揉了揉鼻尖,咕哝了句“小葛朗台”,收起手机去看身侧合眼假寐的阮成杰。
候机厅里人来人往,这不是尊享特殊礼遇的贵宾厅,只是普通舱位客人的登机口外而已。阮成杰鼻梁上架着一副硕大无比的墨镜,遮住了几乎半张脸。他唇角线条绷得很紧,眉头也微蹙。看起来不开心,这前往机场以及过安检的一路上对着阮成锋一言未发。
但是买不到头等舱的票,这也怪不得阮成锋,因为原本定下的行程推迟了两天,改签之后的这一趟飞机已经超售了,能够放他们及时返回就是造化。
推迟行程是因为阮成杰临时起意要去拜祭父母,逢暴雨,他们在山里被困了两天。而阮成锋在哈拉雷的一个项目收尾工作急需他回去,故而阮成杰对后面发生的这些糟心事也无话可说。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摆脸色,想他堂堂华瑞前总裁,身家市值一度号称财富榜首位。什么时候坐过经济舱?!又是什么时候需要跟这些虾虾蟹蟹一起等着机场广播的通知?!阮成杰沉默冰冷的墨镜之下,酝酿的是几欲破体而出的强烈怨怒。只是他暂时还不想因为这区区舱位之争去跟阮成锋翻脸,完全是自失身份!
终于等到登机通知,阮成杰身侧一群人哗啦啦冲去排队,他纹丝未动。阮成锋去买了点什么回来,这时冲着他伸出手去,语气很温柔。
“哥。”
阮成杰没理他。
阮成锋弯腰去抓住了他的手,甚至压进了他指缝里去。以这样一个亲昵又冒犯的十指交扣姿势,要拉他起来。
阮成杰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整个人一惊,随即猛地甩开了阮成锋的手。而后者弯身探来的这角度,恰对上他那副隔绝视线的墨镜。阮成锋微笑道。
“乖,我们回去了。”
阮成杰藏在墨镜之后的眼睛一瞬间眯了起来。
他仍然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对阮成锋,与这人时刻针锋相对的架势像是写在了骨子里,他会在许多时候沉沦在阮成锋所给予的排山倒海深情里头浮不出来,又会在另一些时候想要掐死他捅死他弄死他,一刀断喉。阮成杰冷静思考过,他知道自己心理有缺陷,阮成锋是硬生生插进了他生命里的一把刃尖舐蜜的刀,而他无力也无能去将它彻底拔出来。
于是就只能在这种极度不甘心的愤怒压抑中,缓慢站了起来,然后低而冷地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活。”
这一句话就够了,他锐利嘲讽的眼神自墨晶镜片后刺了出来,落到阮成锋脸上。他等着这自小锦衣玉食、而今却落魄到越洋飞机都只能坐经济舱的堂弟,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神经病,如何应对这明晃晃的鄙夷之意。
阮成锋却只是愣了一下,仿佛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之后才恍然顿悟了这怨毒冲天的愤慨之意。他很认真对阮成杰说:“哥,这是我的错,没把你照顾好。不过我会尽力做得更好点,你别生气。”
话都说成这样了,阮成杰再发脾气,那就真的是小家子气了。事实上,阮成杰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痛快承认,并且摆出了一副任由鞭笞的做小伏低态度。他一时哑口无言,最终突兀冷笑了一声,抬起脚往这会儿已经走空了人的登机口走去。
飞机滑入既定跑道,平稳升空,夜幕之上繁星点点,他们穿梭在云层之间.高空平流层之上的天空是一种奇异的墨蓝色,连星光都远去,薄纱似的云气托着飞机两翼,阮成杰摘了墨镜换了眼罩,座椅往后放倒,懒得去管前后左右,只愿这污糟闹心的一段旅程赶紧结束,他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极限在哪里,也不想知道。
在此般静默压抑的机舱里,阮成杰渐渐睡着了。他睡得不很舒服,浅睡眠时眉头纠缠得很紧,深睡眠时整个人又往下滑了几分。之后被身边的这个人接进了怀里。
这会儿阮成杰没那份精力去分辨什么,他的脖子被一处暖热支撑稳稳地托住了,然后大半个上身都放松在了一处坚实怀抱里。他意识有些昏沉,但更多是疲惫,于是安然睡去。在某一个时刻,有指尖按过他的眉心,将那段纠结纹理一点点抹平了。
他就这样睡了五六个小时,期间迷糊欲醒过一两次,仿佛听到询问是否需要客舱服务的轻柔声音,然后被一个更轻的声音打发了。阮成杰隐隐有些烦躁,之后被握住了一只手,他微凉指尖都被笼进了另一个暖热掌心。有人轻声对他:“继续睡。”
于是阮成杰心安理得地又睡了过去。
他被云层之上的一抹朝阳唤醒,这一觉让他的体力脑力都恢复了不少,阳光透过薄薄眼皮撩拨视觉,阮成杰睫毛闪动,周身感官都在这晨光一吻中渐渐苏醒。他忽然意识到了此刻是个什么姿势,是被谁抱在怀里过了一夜。甚至连夜间的一些细节也都涌进了脑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然后一个真正的吻落了下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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