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足放到身前观察,视线宛若凝成实质从皮肤上划过。
“你禁不起冻,这是轻微冻伤了。”季霄道,放下他的脚,“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药。”
“这是冻伤?”张言默反复察看自己的脚,除了泛红没哪里有伤到的痕迹,“听说被冻了会长疮,我会长冻疮吗?”
来旅游一趟却带两脚冻疮回去,说出去绝对会成为笑料。
“每天涂药再好好保暖,应该不会长。”季霄从客厅把医药箱提来,翻翻找找拿出一支药膏,“来,上药。”
一人一支棉签,缓缓把药在脚背上推开,直至淡绿色的药膏被皮肤吸收,否则药会蹭到床上。
这是个细致耐心的活儿,季霄垂着头认真给他脚上每一寸泛红的地方抹上药,刚从睡眠中被打扰也不生气。
张言默手上动作越来越慢,开始犯困了。眼角沁出泪花,他强打着精神继续,眼皮却一直打架。
季霄见药上的差不多了,把他手里的棉签抽出来扔进垃圾桶,医药箱收起来搁到一边,然后掀开被子。
张言默很自觉的钻进去,乖乖占据了床的另一半。
等季霄也躺下来,他才安心闭眼睡觉,嘴唇轻启:“晚安。”两个人的被窝真暖。
季霄撑着头看他,另一只手摸他的头发,眼睛幽深的吓人。
剩下的三天,他们不仅将度假村的项目玩了个遍,还出去找美食街吃了一路,跟着老乡去冰上看钓鱼打渔。
几天来吃过的鱼异常鲜美,难怪这里让许多游客念念不忘。张言默也是其中一个,有的时候舍不得别墅里没吃完的鱼火锅,然而飞机上带不了。
或许还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和季霄,可以光明正大在街上牵手,也不用担心门当户对和以后,过着宛如世外桃源般的二人世界。
离开四天春城没有任何变化,花店一如既往的宁静,偶尔有一些老大爷老太太过来赏花下棋。
苗圃里幼植的培育、植物的嫁接和兰花分盆等工作都在等着张言默,回来后来不及和季霄腻歪,他成天留在苗圃里打理产业。
工作告一段落,张言默带了慢慢一篮子果蔬回市里去。想着晚上给季霄炖汤,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花店——车停那里,人去买菜。
远远的,透过玻璃窗看到季霄在店里,站在柜台前正和阮嘉说着什么。小姑娘低着头,跟他公司里员工被训时的模样像极了。
张言默停车下去,走进店里问道:“提前下班了?”现在距离季霄下班的时间最起码还有半个小时。
阮嘉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手指发抖。
季霄神色不变,平平淡淡的:“嗯,路过顺便买束花,花瓶空了。”
“要花直接跟我说,买什么。”都是自家人了……在别人面前张言默不敢说的太露骨,转而走去倒杯水解渴。
“是、是啊……而且我包花一向不怎么拿的出手的,季先生就按老板说的自己挑着带回去吧。”阮嘉腿软的坐回椅子上,有点像站不稳跌进去的。
“你挑吧,我去市场买点肉炖汤。”张言默喝完洗干净杯子,脸上漾着淡淡的开心。
结果,还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回来时手上提着够一周的菜。
两天后,张言默收到阮嘉要辞职的消息,久久没有回神。
“对不起啊老板,家里要我回去。”阮嘉像是做错了事般低着头,没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我妈说我年纪不小该相人了,我离家这么多年也差不多得回去,不能老让他们失望……”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张言默显得很平静,把顺路带的甜点放到柜台上,“况且你要回家是好事,能多陪陪父母。别愁眉苦脸的。”
“嗯……”阮嘉手指揪住粉粉的袋子,仰起头挤出笑容,“这一周我差不多就要走了,老板你可要快点招人哦!我还能帮你免费培训呢!”
张言默被她笑容感染,语气也轻快一点:“别操心了,这周给你带薪放假。好好把东西收拾完跟你朋友聚一聚,以后见面不容易了。”
阮嘉认同的点头:“嗯,老板你太好了!谢谢。”她高兴的打开装甜点的袋子,坐回椅上吃,垂下的头发挡住眼中几乎溢出的愧疚。
相处了几年的人即将离开,张言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幸好,他现在有季霄。
花店门口贴上新的招聘启事,在柜台里坐了六年的小姑娘不来了,经常光顾的客人都说有些不习惯。不过这样的状况不会维持太久,总有新的人来代替旧的人。
“凌风大厦天台餐厅?好,晚上见。”挂了电话,张言默把水果和零食提上车,往阮嘉住的小区去。
时间晃眼而过,阮嘉明天坐一早的火车回家,张言默给她买了车上打发无聊的吃食,还包了个红包。
车停在楼下,张言默提着东西上楼,按响门铃。
“老板?你……你怎么来了?”阮嘉诧异的瞪大眼,沾了灰的手在围裙上抹抹,“快进来吧。”
张言默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抿了抿唇:“给你送点吃的,在火车上打发时间。”红包和吃的放在一起,可以避免姑娘一再推辞。
阮嘉看到有喜欢的草莓,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正在打包东西呢,你先去沙发上坐,我给你泡杯茶!”
张言默本欲说自己就要回去,可想一想喝杯茶的时间也耽误不了什么,便没有出声。
茶几上堆了一些东西,看来阮嘉正要收拾。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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