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吗?”
“还好。”萧宇文昂起头,看着陈沉。
其实他冷得要死,为了见陈沉的父母,特意穿了很正式的西装,比起暖和的羽绒服要寒冷太多。
“骗人,a市很冷。你肯定也很冷。”
“对,很冷。”
萧宇文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胸口,一阵酸涩,这也冷。
“我他妈不信邪了!”陈沉一只脚跨过窗台,要从二楼跳下去。
下面的萧宇文慌了:“别跳!”
“哗啦——”萧宇文话音刚落,从二楼突然倒下一大盆冷水,直接从萧宇文的头顶浇下去。
“滚!滚得远远的,放过我儿子!”
陈沉的妈妈恶狠狠地说了这句话后,就把窗户给关上,还把窗帘给拉上,眼不见为净。
萧宇文低着头,那水还顺着头发不停地往下流着,贴着脸庞,贴着脖子,流入衣襟里,打湿了里面的衬衣。
风一吹,那滋味简直不是人受的。
萧宇文扯起一丝苦笑,笑谁?笑他自己,别人都明着赶他走了,他还跟个哈巴狗一样守在人家门口,为了什么?就为了陈沉。
萧宇文打了个喷嚏,他这个时候是真的冷了。
陈沉眼睁睁地看着萧宇文被他妈妈泼了一盆冷水,却没有办法去阻止,他甚至都没有从这二楼跳下去的勇气!
陈沉静静地坐在窗口。
他抬头,远处的天边是一片彩光,除夕夜的烟花鞭炮响彻市,却总传不到这里来。
之前他们来的时候,是打了一个的来的。陈沉家为了图个清净,买了个市郊的小别墅,平常家里有马叔开车。也不是多远,总也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走也要走好一会儿。
更别说现在大冷天的,而且萧宇文全身湿透了。
“陈沉,你别跳下来。”萧宇文说。
“你怎么办,没个去处。我对不起你。”
“我走回去好了,你好好的。”
陈沉被对方若无其事的语气给感动到了,他心里面五味杂陈,是甜是酸的。
萧宇文回去肯定是得发高烧,而且这一段路没有任何的灯光,摸黑走,极其不安全,陈沉是再怎么也不想萧宇文单独离开。
“我去求我妈,你等着,你别走。”陈沉说。
“不,我走了。”
萧宇文一听到陈沉要去求他妈妈,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拿出手机,借助手机电筒微弱地光照亮了漆黑的道路,离开。
陈沉眼睁睁地看着萧宇文就这么走了,心里面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越想越不对劲,他凭什么受这个窝囊气?!他受了也就算了,却让萧宇文也挨了这份气,简直了。
可是他房间里唯一值钱的电脑已经被砸了,没别的砸的了。
陈沉整个除夕的晚上都被关在房间里,没有和父母吃饭,他妈妈要他反省,年夜饭就省了吧。
不过,仍然很痛心的是,她的儿子竟然学会了冷暴力,对她大吼大叫也就算了,却对她不理不睬!好像没有她这个妈一样,不和她说话,也不当她存在。
再看看萧宇文,我相信没有人能够那么坚强,做到真正的若无其事。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缓慢地在仿佛毫无尽头的公路上前进,不知道要有多久,可是寒冷和饥饿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心。
萧宇文禁不住流下了委屈的眼泪,他不想哭的,他可是快三十的人了,有什么挺不过的?
可是制止不了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仿佛要把他所受的委屈和不公平的待遇,将那些凡夫俗子的眼光一起流完。
他就哭了怎么样?谁规定他不能哭的?!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片光芒,驶来了一辆车。
萧宇文停下给车让道,那车很快就离开了。
可是,那辆车很快就倒退了回来,直到停到萧宇文面前。车窗慢慢被拉下,露出了一张好似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国字脸。
“萧老师。”那个人叫了萧老师一声,看见萧宇文全身湿哒哒的,不禁皱了皱眉头,也能猜到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快上车,萧老师。”杨柳雾顺手把后座的车门打开,并且把车内的灯光和暖气都打开。
萧宇文不确定地问:“你是?”
“柳雾,杨柳雾。天怪冷的别着凉了,廖高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
萧宇文有些感激地向对方点了点头,坐上了车。
杨柳雾随手点开了音乐,年轻人喜欢听的音乐,然后把车调了一个头,拿出一根烟叼着,把他那边的车窗关上了一些,留了一半。
“就先去我家好了,我妈恰好在家,让她照顾你。”杨柳雾说。
萧宇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杨柳雾从副座拿了一块新的毛巾,递给萧宇文,对方接过。
萧宇文先擦了自己的头发,再把自己身上擦了一下,西装都能拧出水来,毛线也湿了,拖得只剩一件衬衫了,这看起来萧宇文消瘦太多。
“没什么,兄弟嘛,两肋插刀。萧老师,你还是没什么变化,这么些年,就是越来越瘦了。”杨柳雾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
“你是变化很大,人长开了,而且也很有本事。”
杨柳雾笑了笑:“本事谈不上,陈沉也有本事不是?没本事怎么样,连个喜欢的人都追不到。”
萧宇文是知道杨柳雾跟他是一类人的,当初只有他知道。
“你家里人知道了吗?”
“同意了,很开朗,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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